“在研究徹底根治的解藥前,小悔要每三天來我這里喝藥。”
“好。”
他答應的太爽快。
就像是她不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相信。
“那,今天你要密切注意小悔的情況,隨時給我信息。”
“好。”
陸瑾州抱著睡著的小悔回去了。
許初顏一顆心不上不下。
夜里,她睡不著,又拿出那本殘本醫書看,想要將解毒丸研究出來。
她騙不了自己,她不愿意看見小悔受傷害,無論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小悔,也的確值得讓她疼惜。
房間里的燈亮了一夜。
臨近天亮時,手機的震動將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
“喂?”
“小悔發燒了。”
她猛地驚醒,“嚴重嗎?我現在過去!”
“司機在門口等你。”
“好!”
她連衣服也顧不得換,背上自己的藥箱往外跑。
恰好碰到晨練回來的老爺子,攔住她,“丫頭,你急急忙忙去哪里?”
“小悔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哎你!”
人已經坐上車跑了。
見到小悔時,她被他發青發白的臉色嚇到。
伸手一摸,滾燙的厲害。
不等她問,陸瑾州先開口:“三十九度五,凌晨五點燒起來,伴有抽搐的癥狀。”
顯然這一晚,是他親自照顧小悔。
“好,你先讓開一下。”
她扯開小悔的被子,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解開,“這個程度的高燒,不要全身捂著,不利于散熱。”
解開后,她拿出針包,長長的銀針落在穴位上。
她下手快準狠,隨著一根根銀針落下,小悔難受的神情稍緩,那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
收針后,她額頭上布滿薄薄的汗水,顧不得擦,給小悔把衣服重新穿上。
“拿手帕沾水過來,他現在需要物理降溫。”
最原始的降溫辦法對小孩子來說更安全。
扎針暫時解了攻上來的毒素熱潮,脫離危險。
陸瑾州看著兒子虛弱的模樣,喉嚨發緊,“以后會一直這樣嗎?”
許初顏搖搖頭,“應當是今天落了水,收到驚嚇,激發的。”
到底年紀太小,這樣的驚嚇,很容易有癔癥。
她也不敢走,在旁邊隨時看著小悔的情況,沒真正退燒前,都還有危險。
陸瑾州安排了她的住處,她拒絕了。
“等小悔退燒了我才安心。”
瞧見她眼底的執著,陸瑾州心中突的生出個疑問。
“你很在意小悔,為什么?”
這是他無法理解的地方。
曾經顏顏滿眼都是他,追在他身后很多年,甚至做了很多任性的事。
她的愛向來拿得出手,熱烈張揚。
為什么能接受他和別人的孩子?甚至愛護有加?
許初顏面對他銳利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時,心虛了,狼狽的避開,“我和小悔有緣,我很喜歡他,而他也對我很好,所以我要救他,有問題嗎?”
他垂眸,似是了然,帶著些許自嘲。
也對。
顏顏已經放下了。
在她削發為尼的那天,就已經放下了。
在她眼里,或許小悔比他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