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點頭，先讓海玲離開，他不想外孫女知道自己的情況。
等房間只剩下他們時，許初顏才給楊老把脈。
意外發現，原本的死脈多了幾分‘活力’。
見她沉默不語，楊老有些擔心，“許醫生，是不是撐不到了？”
她笑著搖頭，打消他的顧慮，“不是，您的情況還不錯，比之前更好些，可以堅持到下個月。”
楊老放心了。
許初顏好奇的問了一句：“您看起來很想活下去。”
這話問得大不敬，誰不想活下去？但楊老沒計較，嘆了一口氣，道：“許醫生，我也不瞞著你，小玲兒不是我領養的，是我的親孫女。”
她一愣。
“當年我的女兒出了意外，只留下這個孩子，我托人找了很多年，才找到。”
“那她和陸家......”
楊老冷哼，“小鈴和陸家沒任何關系！”
她明智的沒有再問下去，只感嘆豪門的關系當真錯綜復雜，剪不斷，理還亂。
楊老緩和了語氣，“我盼著可以多活久一點，好給小玲鋪好路，走得穩當一些。”
她明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搖搖頭。
“我的能力不夠，抱歉。”
楊老的眼底明顯多了幾分失望。
他想活下去，哪怕再多一年也好，他可以保證絕對讓外孫女一輩子平安順遂。
許初顏聽出了他的意思，直接否定了。
這本就是死脈，強求下來多活了兩個月，本就是偷生，更多的已經辦不到了。
檢查完后，她提著醫藥箱準備離開。
楊老再次挽留，主動提到另一件事，“許醫生，我聽小鈴說，當初她救了陸瑾州，發生了一點意外，你看見了？”
許初顏一愣，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天救陸瑾州的畫面，他壓在她身上，掐著她的脖子，而她衣衫不整......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涌上。
楊老強調了一句：“那都是誤會，你當不知道吧，許醫生。”
她點頭，“好。”
楊老放心了，神情放松許多。
檢查后，也不知道楊老怎么想的，竟拜托她帶著楊海玲去逛逛。
“她沒有什么朋友，剛好你們同齡，興許有話題。”
她本想拒絕，但楊老再三請求，她只好答應。
她總是拒絕不了楊老的請求。
或許是因為對方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命。
或許是楊老對外孫女的拳拳真心。
楊海玲笑著走上來，語氣略帶調皮的說：“許醫生，是不是我外公又給你添麻煩了？你忙的話不用答應的，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外公就是太擔心我了，總覺得我沒伴不好，他呀，就是固執呢。”
話雖如此，語氣里全是炫耀。
許初顏應聲道：“既然你自己可以，那我和楊老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楊海玲臉色一僵，“我開玩笑的，許醫生，我們走吧。”
兩人一同離開。
楊老的視線看著她們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的律師說道。
“好了，開始立遺囑吧。”
“是，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