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重新回到營地中心。
而那些白袍信徒仍然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像是等候檢驗。
許初顏同樣站在原地,垂下頭。
腦子在進行激烈的天人交戰。
指縫間捏著銀針。
在茍活和同歸于盡中掙扎。
她有把握在他靠近的瞬間,銀針扎進他的死穴中。
但,她也難逃一死,并犯了殺戒。
最終,理智戰勝了沖動。
她終究舍不得死,小悔還等著她。
哪怕把尊嚴踐踏一地,她也想回家。
她閉了閉眼,認命一般收斂了銀針。
而聶風,也正好站在她面前。
“抬起頭來。”
她沒動。
聶風勾起唇角,從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見她緊繃的唇角,看不見她的眼神——約莫是惱怒吧。
“許醫生,許久不見。兜兜轉轉,你還是在我身邊,是舍不得離開嗎?嗯?”
許初顏終于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染著深深的憤怒,“我當初不該手軟。”
聶風笑了起來,“對,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對我手軟了,沒把我的頸動脈割斷,你舍不得嗎?”
許初顏避開他病態的眼神。
“你做夢。”
“許醫生,你猜,這次我會用什么手段讓你聽話?嗯?或者,你想當圣女嗎?像帕麗莎那樣,聽話的圣女。”
她的臉色突然慘白,眼神不復平靜。
聶風太喜歡她這樣的反應了。
他打橫一把扛起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人扛著著進去了最近的帳篷里,并下令:“別讓任何人進來!”
帕麗莎想也不想的沖過去,趕在他進去之前,扒住他的手臂,懇求著:“祭司大人,不要傷害芽好不好?我可以代替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的,求求您,放過芽好不好!”
許初顏大喊著:“帕麗莎!不要!你快走!”
聶風瞇了瞇眼,認真打量帕麗莎,那眼神專注的臉瞳孔里也只倒映著帕麗莎。
帕麗莎被他的視線看的心臟狂跳。
她想起了在她被三四個長老壓在床上時,祭司大人是怎樣闖進來,將那些人殺了。
鮮血飛濺,落在那張帶著病態白的俊臉上時,竟比紅神的光輝還要耀眼。
她永遠都會記得這一幕。
她侍奉的不是紅神,而是祭司。
她愿意代替芽,承受這一切。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從恐懼逐漸變成著迷。
“祭司大人,可以嗎?”
聶風輕笑,眉梢泛著森森譏諷,說出口的話如同寒冰利刃,穿透人心。
“帕麗莎,你拿什么和她比,還妄想代替她?”
啪啦。
似是心臟被擊碎的聲音。
帕麗莎的心口劇烈的痛,痛得痙攣,連呼吸都像刮過碎刀片。
她扒住他的手被用力甩開,好像甩開什么骯臟的東西。
她失重,跌落在地,怔怔的看著祭司消失在帳篷里。
她喃喃自語:“為什么......”
聶風絲毫沒將那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至于當初救帕麗莎?
純粹是那幾個長老是聶豐州的得力支持者,他想搶奪塞紅會,他們不死不行。
外界都以為是那場baozha炸死了大部分長老,其實只是一半,另一半是他親手殺的,全部栽贓陷害給陸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