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悔反應最大,直接跳椅子,噔噔噔的跑到媽咪跟前,拉著媽咪的手,往外拽。
“媽咪,我們回家!”
許初顏順從的跟著小悔走。
老夫人急急地站起身,“安安!”
“我不叫安安!我叫小悔!我叫陸悔之!我爹地是陸瑾州,才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
陸忻州的臉色一僵。
老夫人眼睛紅了,“安安!你爹地已經(jīng)死了!”
“爹地沒死!我看見他了!”
老夫人一怔,“你在哪里看見他?”
“在L國!”
“那他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不回家?”
“爹地他,他......”
小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的眼神暗淡了,甚至變得冷硬,“既然他不回來了,那就當他不在了。安安,你是陸家的孩子,太奶奶會把一切都留給你,你干爹也會幫你,這不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除了爹地,我誰都不要!”
小悔明顯激動起來,大眼睛都泛紅了,喘著大氣。
許初顏一把將他抱起來,輕輕的拍著后背,“別哭,深呼吸,緩緩?!?/p>
“媽咪,我們回家?!?/p>
“好,我們回家?!?/p>
她抱著小悔,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站?。 ?/p>
老夫人冷喝。
老管家沉默的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口,無聲的阻攔。
許初顏并不怕,而是看了看時間,道:“如果20分鐘后我沒有出去,他們會闖進來,確保我的安全?!?/p>
老夫人的臉色沉了沉,“你在威脅我。”
許初顏回頭看她,“不,是您在威脅我。”
陸忻州主動起身打圓場,“許醫(yī)生,奶奶沒有別的意思,你......”
許初顏打斷他的話,“陸先生,容我提醒你一次,這個牌子的衣服并不適合你,東施效顰,徒惹笑話罷了。”
這次,輪到陸忻州的臉色不對了。
他身上的西服來自北歐一個高奢手工品牌,mc西服,只專供給全球極少數(shù)買家,不僅貴,還很難預約上。
曾經(jīng)的陸瑾州就是mc的買家之一,每年都會送來一批,涵蓋不同場合的西裝。
現(xiàn)在卻穿在陸忻州伸手。
打的什么注意,顯而易見。
連頭發(fā)絲的弧度都要和陸瑾州一模一樣。
又為了掩耳盜鈴,帶了一個平光金絲眼鏡,區(qū)分和他的差別。
許初顏抱著小悔,大步離開。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心軟答應回來老宅。
這次沒人再敢攔住她。
坐上車,小悔一直沉默的趴在媽咪懷里,悶悶不樂。
“難受嗎?”
他搖搖頭,“媽咪,爹地還活著對嗎?”
“嗯?!?/p>
“那他為什么不回來呀?”
許初顏沉默,拍著他后背的手也停下了,半響,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p>
她同樣茫然。
或許,他不會回來了。
他忘記關于‘陸瑾州’的一切,自然忘了她和小悔。
他沒有回來的理由。
而且,他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不需要回來。
小悔似乎知道了這一點,眼神暗淡了下去,趴在媽咪懷里,慢慢睡著了。
到家后,她沒吵醒他,抱著他上樓,將他放在兒童房里,掖了掖被子。
看著小悔還帶著淚痕的小臉,她心底泛疼。
她知道小悔一直惦記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