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有些為難的說道,“陸律師,現在是在高架……。”
現在停車,不是很危險嗎。
“停車。”陸澤琛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司機不敢再違抗,靠著里面的位置停下,單輕窈紅唇微咬,用那雙被束縛的手打開車門,看也不看陸澤琛一眼,就這么坦然的下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車子也跟著飛馳而去,沒有停留一秒鐘。
單輕窈艱澀又自嘲的一笑,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為什么真的下車了,她的心好像雨水泡過,還是那么疼,那么澀。
她處在的位置正好是高架最中間,看不到頭,看不到尾,更看不到出口,來來往往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從她身邊掠過,帶起一陣陣強風,撩起她的裙擺在半空中飛舞。
單輕窈手腕上還綁著陸澤琛的領帶,小心的靠著邊緣往前面走去,盡量不去理會那些異樣的目光跟口哨。
許多司機看到禁止通行的高架橋上游走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手腕上還纏著一條深色的領帶,足以引人想入非非。
有許多好色的男人,故意放慢了車速,想要跟她搭訕,“美女,要不要我載你一程啊。”
單輕窈的腳步快了一些,抿著唇低頭不語。
后面的喇叭聲,車輛的轟鳴聲,催促著男人快一些,男人看到她不理不睬的樣子,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一踩油門,車子飛快消失,卷起一陣灰塵。
“操,什么玩意,一看就是被人扔出來的賤貨,還裝什么清高,我呸。”
單輕窈眉頭微皺,被灰塵嗆了一鼻子,咳了幾聲,繼續往前走。
烈日下,單輕窈走了一段路,后背已經熱出了一層又一層汗,額頭的碎發都粘在了皮膚上,她像是沒有感覺一般,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點點的往前走。
好幾次,單輕窈忍不住想要落淚,硬是被自己憋了回去,她也想要打電話,不想被人當做一個小丑評頭論足,可是手被綁著根本拿不出手機。
看啊,這就是她喜歡了四年的男人,只要惹怒了他,從來就沒有余地可留。
他喜歡的只剩下這張皮囊,而不是皮囊底下蜷縮的靈魂。
她愛上的男人是遙不可及的高山,是奔騰不息的流水,是觸摸不到的白云,她才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
走著走著,單輕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不可遏制的笑起來,雙肩不受控制的顫動,兩只手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再這個車流不息的高架路上,只有一條望不到盡頭的路,還有同樣可憐的她,眼淚最后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單輕窈,你還真是跟狗一樣狼狽。
良久之后,等單輕窈終于平息了內心的激動,踩著她特意穿出來的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漫長的路上,偶爾會有車子朝她鳴笛。
她也只是冷漠的往前走,再無一人停留。
腳上的水泡磨的她生疼,那種身體上的疼一點也不及她心里的疼,她像毫無知覺的往前走。
突然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一下停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只要司機在往前一分,車子絕對會翻出去,車毀人亡。,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