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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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回頭，卻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正抓著我的衣服——宋臨淵！
阿漣......
宋臨淵拖著殘破的身軀，跪在我面前。
他瘦得脫了形，曾經俊美的臉上布滿傷疤，右眼渾濁無光，像條喪家之犬。
阿漣，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我做的錯事太多，沒有臉再求你原諒。
可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十世的夫妻情分上，幫幫我......
我保證會好好修煉，不再有二心。
你還記得嗎他聲音嘶啞，當年在小屋里，你為我熬的那一碗藥......
那時你說......他顫抖著伸出手，說會一輩子對我好......
啪！
我冷眼看著他表演，一道金光將他抽翻在地。
你也配提當年之事我俯視著他，那碗藥，是用我賣血的錢買的。
宋臨淵渾身一顫。
而你——我指尖凝聚寒光，轉頭就把藥倒給了白璃！
記憶如刀，剮得我心頭滴血。
那夜我因失血臉色慘白，卻聽見廂房里傳來他們的調笑聲，臨淵哥哥真壞，把那個蠢女人的藥給我喝......
他現在拿當年的感情試圖挽回我，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宋臨淵突然撲過來想抱我的腿，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讓我見見墨兒，我畢竟是他的......
住口！我一掌將他擊飛，墨兒與你早已血脈斷絕！
他重重撞在墻上，吐出一口黑血。
卻還不死心，掙扎著爬起來，那讓我遠遠看他一眼......就一眼......
就算血脈斷絕，我也是他的父親！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想起凌沐。
那個每天清晨準時帶墨兒練劍的身影，那份被墨兒揪著頭發也不惱的溫柔。
那個三千年如一日等我的傻子......
你也配提父親二字我冷笑，從墨兒出生到現在，你何曾盡過作為父親的一分義務
你不配。
宋臨淵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滾吧。我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三日后，凡間傳來消息。
有個瘋乞丐在城門口攔轎，被受驚的馬匹活活踩死。
死時手里還攥著半塊臟兮兮的糖——那是小孩子最愛吃的桂花糖。
我揮手散去水鏡，將墨兒摟得更緊了些。
娘親小家伙仰起臉，我想去找凌叔叔教我新劍法，可以嗎
我望著殿外那個挺拔的身影，輕聲道：去吧。
凌沐站在桃花樹下，肩頭落滿花瓣。
見墨兒跑來，他彎腰將孩子高高舉起，笑聲驚起一樹飛鳥。
父神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真不打算給那孩子一個名分
我望著遠處玩鬧的二人，唇角不自覺揚起，這樣就好。
桃花紛飛中，凌沐似有所感，回頭望來。
隔著漫天飛花，我們相視一笑。
三千年的等待，十世輪回的苦難，終究換來了這一世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