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籠罩著穆棉鋪滿憤怒的臉龐。傅硯池瞇著眸子,一直緊緊盯著穆棉冷漠質問他的樣子,也是她這番質問讓他徹底醒了酒。下一秒,他猛地扯過穆棉的細腕,一個轉身便將她牢牢摁在了車門上。“穆棉,林家人在你眼里就這么重要么?重要到你可以隨時隨地來踐踏我的尊嚴?”看著傅硯池臉色陰沉下來變得咬牙切齒的樣子,穆棉不由得捏緊了指尖,其實她還是有些怕激怒他的。但想到對她恩重如山的林家,她也只能勇敢的承接著男人眼里的惱火和危險。“傅硯池,我從來沒有要踐踏你的尊嚴,但是你說得對,林家人對我的確很重要,可以說,沒有林家,就沒有今天的穆棉!”“呵……”傅硯池驀地失笑,然而那笑意里卻充滿了莫大的諷刺,笑著笑著,他突然又變得極其認真的樣子,捏過穆棉的臉,意味不明的道:“是,沒有林家,的確不會有今天的穆棉,不過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你這句話是有多么可笑!”“我知道,我在你傅硯池的眼里本身就是一個笑話!”男人臉上的諷刺,讓穆棉眼里的失望漸濃。在一起三年,雖然從一開始她就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幻想,可是每次面對他的嘲諷和冷漠,她心里還是會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悲傷。不覺中,紅了眼眶。她最后只能悲哀的請求他:“傅硯池,如果你心里實在不解氣,我說過我愿意以命抵命,只求你,放過林家所有人,把你心里所有的恨,都給我一個人好了,求你,放過他們!”看著平日里總是在他面前隱忍淡定的女人,此刻為了林家人如此悲哀的請求他,傅硯池方才臉上的嘲諷漸漸凝結成冰,最后咬著牙道:“別求我!我說過除非我妹妹安然無恙的醒過來,否則,你和林家人,永遠都別想安寧!永遠!”拋下這句誓不罷休的話,傅硯池一把揮開了穆棉,轉身坐進豪車里。穆棉站在原地,望著那輛豪車在夜幕下飛馳而去,她整個人仿佛也被抽空了,單薄的身影慢慢蹲在地上抱緊膝蓋,只覺得好無力……“許衛,你做了什么?”行使的豪車中,傅硯池正沉著臉色在質問駕駛室中的助理。許衛一頭冷汗:“總裁,我讓喬玉鵑的主治醫生逼她出院也就是為了嚇嚇她,誰讓她那天打傷穆……”“夠了!以后做事動點腦子!”傅硯池冷聲打斷許衛的解釋,煩躁的松了松領帶,有些疲倦的靠進座椅中。閉上眼眸,腦海里又浮現出穆棉剛才求他放過林家時那雙含著淚光的眼睛,還有三年前,那場讓妹妹昏迷至今的事故……翌日,“穆棉,林伯母那邊你不用擔心了,院方已經了解白醫生為難林伯母的事情,并且連夜發了公告宣布解雇白醫生。”一早,穆棉剛起床就接到好友溫妍的電話,得知醫院不會再逼林伯母出院,穆棉終于松了口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妍妍!”“嗯,不過棉棉,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辦?你到底決定了沒有?”聽著溫妍在電話里又詢問起這件事,穆棉不禁為難了起來:“我……”低頭撫摸著小腹,天知道,她真的不舍得摧毀一個與她血肉相連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