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拐角處,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后,陷入了片刻的死寂。傅硯池嗜血般猩紅的眸子里,映入穆棉衣衫凌亂,鋪滿羞恥與憤恨的臉。穆棉揮出去的巴掌在空氣中隱隱顫抖著慢慢收了回來,她攏緊身上被他扯壞的襯衫,屈辱的淚光在清澈的眼眸里盤懸著。若不是她剛才拼命掙脫出一只手抽了他耳光,是不是他真的就要在這里把她扒光示人?為什么他要這樣羞辱她?為什么?看著她含著羞恥的淚無言的怒瞪著他,傅硯池用舌尖抵了一下被她打得有點(diǎn)麻木的臉頰。這巴掌,也像是把他打醒了,他眼底原本洶涌的波濤慢慢平復(fù)下來,又是幾秒鐘的沉默后,他用暗沉且冷漠的聲音最后道:“穆棉,我們結(jié)束了,別再讓我看到你!”看著他轉(zhuǎn)身從她面前走開,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那一抹鮮紅的掌印,最后深深烙印進(jìn)穆棉含滿淚光的眼底。她抱緊自己單薄的肩膀,突然感覺好無力,倚著醫(yī)院冰涼的墻壁慢慢頓下了身子。“棉棉!”溫妍聞訊跑過來時(shí),發(fā)現(xiàn)穆棉蜷縮在走廊墻角,她快速上前蹲在她面前,握住穆棉顫抖的肩膀,當(dāng)她抬起頭時(shí),才看到她掛滿淚痕的臉?!懊廾弈阍趺戳??”溫妍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怕林伯母為難她所以過來看看,結(jié)果剛才走出電梯就聽到有幾個(gè)護(hù)士聚在一起議論,說這邊有情侶打起來了。此刻看到穆棉蹲在地上委屈的哭泣,溫妍很快猜到:“是不是傅硯池又欺負(fù)你了?“聽到那個(gè)名字,穆棉更是抑制不住洶涌的淚水,她不確定此刻內(nèi)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什么,只是流著淚告訴閨蜜:“妍妍,我和他,徹底結(jié)束了?!笨粗樕蠏熘鴾I痕,笑得那么破碎,溫妍只能心疼的擁住她,此刻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語言……夜深了,南宮會所,傅硯池還在包廂里買醉。陸景逸陪在他身邊,看了看堆滿桌子的空酒瓶,他最終還是奪下了傅硯池剛打開的一瓶酒?!皠e喝了硯池!”“給我!”傅硯池紅著眼睛,伸手要把桌上最后一瓶酒奪回來,卻聽到陸景逸犀利的問話:“你不是口口聲聲恨她么?既然是恨,分了就分了,至于為她這么折磨自己?”“呵……”傅硯池失笑,染著濃烈醉意的眸中溢出無盡的諷刺:“誰說我在折磨自己,為她,值么?”“那在你心里誰才最值得?”陸景逸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嚴(yán)肅,他沒有忘記昨天早晨親眼看到夏千羽投進(jìn)傅硯池懷里哭泣的畫面,終究還是克制不住的問出口:“是夏千羽么?”聞言,傅硯池頓時(shí)劍眉一緊,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也并沒有醉得不省人事,犀利的目光與陸景逸認(rèn)真的眼神交匯時(shí),更是多了幾分清醒?!熬耙?,你在想什么?”“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一個(gè)成年人,我們最好都別自欺欺人,否則折磨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在乎你的,和你在乎的人!”陸景逸說出這番意味深長的話,最后仰頭將剛才從傅硯池手中奪來的那瓶酒直接對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