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止是何老，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是懷疑的看著我。
“你開玩笑的吧？”
“你除了跟那個張主任說得上話，其他的評委，恐怕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更不用說幫你對楚雪晴放水了。”
“再說了，你能拿出什么籌碼讓他們動心，甚至不惜違抗梁晶晶這個大資本呢？”
江天陽不愧是做律師的，字字珠璣，切中要害。
確實，連我自己都想不出來，能給這些個評委，提供什么動心的籌碼。
但是，距離你數學競賽就剩下幾天的時間了，我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是賭一把了。
“反正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吧?！?/p>
我調整呼吸，平復情緒，露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萬一，我是那個上天寵幸的寵兒呢？”
江天陽嗤之以鼻，不相信三個字，就差刻在腦門上了。
“你哼個錘子！”
旁邊的周雅琴見狀，抬腿就是一腳，踹的江天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獲得了一記白眼。
“徐磊，我相信你?！?/p>
“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幫上忙的，絕對沒有二話。”
“謝謝琴姐。”
我點著頭，連連道謝。
“不客氣。”
“我可不像是某些人，頭發長見識短，比女人還不如，就知道潑冷水?！?/p>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江天陽，聽到這話滿臉的委屈，張了張口想要辯解，周雅琴卻是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一轉頭走了。
“哎哎哎，我不是那樣的人啊！”
江天陽當時就急了眼，想要追出去，又覺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拋棄我，站在原地，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完全亂了方寸。
“快去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江天陽就是嘴欠了點，心地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要不然，他又怎么會跟著我，從臨城到江城呢。
評價一個人，不能光看他說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我終究是老了。”
回歸安靜的房間里，何老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很久，才終于開口說道：“沒了你們年輕人的氣盛和拼勁，遇到點事情，就變得瞻前顧后，畏畏縮縮了。”
“你不用幫我狡辯什么?！?/p>
我剛想說話，就被何老攔住了。
他站起身，來到我的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p>
“好?！?/p>
我能清晰的看到，何老渾濁的眼眸里，有著晶瑩的淚光在閃爍。
我能夠明白，今晚對這位老人最大的打擊，并非是梁晶晶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而是他出門之前那些信誓旦旦的狂言，全都被擊了個粉碎。
他不再是那個一句話，可以號令整個數學協會的人物了。
這份落差感，旁人根本是無法體會其中酸楚的。
“行了，時間不早了。”
“回去休息吧?！?/p>
何老拍拍我的肩膀，動作輕微小心，像極了一個年邁的老父親，對子女最后的叮囑。
“何老，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