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柔緊緊攥著霍則奕的衣服，那力道像是在提醒著他什么。
他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思柔，當年......”
話說到一半，寧思柔的臉色突然一變，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霍則奕接下來的話。
看著她的臉由蒼白變的脹紅，霍則奕眉頭緊鎖。
“我讓徐杰叫醫生。”
“不用?！?/p>
因為咳嗽，寧思柔的眼角閃著淚花，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緊緊的抓著霍則奕。
“阿奕，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寧思柔扯了扯嘴角，看向霍則奕的眼神格外溫柔。
這一瞬，霍則奕仿佛看到了六年前她。
一旁的霍母聽到這話，當即便站了起來。
“阿奕，和思柔好好聊，她現在身體不好，你別刺激她。”
說完，霍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寧思柔。
見她朝自己微微點頭之后，霍母這才放心的離開。
霍母走后，辦公室便只剩下了寧思柔和霍則奕兩個人。
“先喝口水吧。”
霍則奕把水遞給她。
看著如此貼心的霍則奕，寧思柔心中一橫。
今天阿奕必須簽這個字。
她借著喝水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阿奕，你是不是心里還怨我？”
寧思柔拿著水杯的五指指尖泛白，無聲地昭示著她心里的緊張。
她害怕，她怕霍則奕不怨她。
若是怨，至少還能說明他對她還有感情。
果不其然，對面的霍則奕搖了搖頭。
“思柔，你當年也是迫不得已?！?/p>
雖然當年的事撲朔迷離，但是寧思柔確實是因為他被逼出國，而她是在來找他的路上，一時心急才有了肇事逃逸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他們沒能見面。
霍則奕陷入沉思。
“不是的，阿奕，如果我勇敢一點，說不定......”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如果。
霍則奕自然也明白。
“阿奕，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聽說我回國了，就馬不停蹄的來見我，我原本想給我們一點時間慢慢來，但是現在，好像不行了。”
說到這里，寧思柔眼中帶了一點希望。
“阿奕，離婚吧，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p>
說話間，寧思柔又咳嗽了兩聲，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任誰看一眼都會覺得心疼。
“我說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但這也僅限于如此了?！?/p>
霍則奕看向寧思柔的眼神平靜無比，在他的眼睛里，寧思柔看不到她想要的。
“阿奕，你不能這么對我，我......”
寧思柔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手中的水杯也應聲而落。
刺耳的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寧思柔的動作一頓。
她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阿奕，我不逼你，但是你能不能和秦晚離婚，從我回來開始，我就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你已經已婚的事實了，是你親口跟我說你對秦晚沒有感情，才讓我支撐到了現在，既然沒有感情，你為什么不愿意和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