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不要命,明知道傷口會裂開,但還是要這樣做。他是瘋子嗎?自從昨天凌晨得知他出車禍后,她的心就一直緊緊繃著,情緒也是如此,她想自己一個人消化掉算了,可他偏偏不如她的意愿,一直不斷的在步步緊逼讓她徹底崩裂。此刻,她的情緒很不好,眼眶也泛著紅。戚柏言也注意到這一幕了,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簡初已經轉過身朝門口走去了。“我去喊護士。”她只是丟下這么一句,然后就打開病房門出去了。很快,護士進來給戚柏言檢查了傷口,又重新包扎過,然后又特地囑咐道:“戚先生的傷不能在裂開了,否則會傷到骨頭還得重新做手術。”“好,我知道了。”簡初站在距離病床有一段位置的地方淡淡應道。送走了護士,然后她也沒再繼續替他擦身體了,只是把水端去洗手間倒掉,又把毛巾洗干凈晾好。然后臥室里就呈現出了一片安靜。靜到一枚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楚的聽見。戚柏言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看著她走去一旁的沙發坐下不再理會他。他溫聲開口:“簡初?”她也不說話。他又道:“簡初,我渴了,你幫我倒杯水好不好?”“我不要,等護士給你擦藥的時候再喝吧,省得你又把傷口崩開。”她語氣溫淡,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戚柏言沉著臉,依舊是打量著她。在他的記憶中,簡初似乎沒怎么生過氣,即便有也是兩句話就可以哄好,只要他愿意放軟態度,她一定是能哄好的。所以她幾乎沒有發過脾氣。即便是最近那些爭吵也不算意義上的發脾氣,那么此刻應該算是吧?戚柏言不在說話,就這樣又隔了許久,外面的天色都黑了,沈悠然跟沈臨風還沒回來,姚岑也沒再。今晚她是要留下來嗎?她還沒吃晚飯,肚子在這時跟著抗議了。病房的氣氛太過安靜,所以病床上的人也聽的一清二楚。簡初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這太太太尷尬了吧?她抿著唇,有些不知所措。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簡初,你還沒吃飯嗎?”她不說話。他又道:“你是不是肚子餓了?”“我沒有。”她倔強。“我都聽見了。”聽見什么?肚子叫嗎?“你聽錯了。”她最后的堅持。戚柏言一臉溫和,嘴角溢著淺笑,但嗓音沒有任何的笑意:“好,是我聽錯了,我還沒吃飽,我讓人送點吃東西過來,你陪我一塊吃點好嗎?”她沒說話。他便重復道:“簡初,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然后他伸手從一旁拿起手機打給了姚岑,讓姚岑打包了飯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