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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月余,京都的天就變了。
曾經不可一世的八大家族接連倒塌,報紙財經版每天都是觸目驚心的頭條。
那幾個在我妹妹面前叫囂的子弟,如今不是躺在醫院里哀嚎,就是被連夜送往國外的療養院。
妹妹即將臨產,進產房前她死死攥著我的手不肯放。
我無奈只好換上消毒服,進去陪產。
當那聲微弱的啼哭響起時,我愣是沒敢伸手去接。
那么小的一團,紅彤彤皺巴巴的,活像只沒毛的小猴子。
可當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指,濕漉漉的小嘴本能地吮吃時,我忽然覺得心尖被什么燙了一下。
丑死了。我別過臉,卻把襁褓又摟緊了些。
我抱著孩子先去了病房等妹妹。
身后傳來熟悉的雪松香氣。
謝凌風從背后環住我,下頜輕輕蹭著我的發頂:能不能...也給我一個當爹的機會
我還沒反應過來,無名指突然一涼。
低頭看去,一枚鉆戒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這已經是這半年里他偷偷給我戴上的第七枚了。
前六枚都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又來我作勢要摘。
他卻突然收緊手臂,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就試一次...好不好
窗戶外,朝陽正好透過玻璃窗灑進來。
懷里的寶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我望著玻璃上我們三個人的倒影,忽然笑了:
...那就試試。
陽光溫柔地落在那枚戒指上,像是給這個回答鍍了層金邊。
我想,我也該試試歲月靜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