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一廂情愿了嗎?袁母鎮(zhèn)定道,“貴人說的是,若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我也不放心把圓圓交給他。”這話,就是在暗示卓清泉。唐時錦只是客人,沒說太多。蕭宴只對投喂唐時錦感興趣,旁的,他看都不看。藍(lán)纓恍然大悟。原來唐時錦說的苦情人,是這個意思?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卓清泉。卓清泉只覺得呼吸沉重,卻怎么也不敢抬頭。一介縫尸匠,如何敢肖想袁家千金。平時同他坐一桌,都被人嫌晦氣。袁家請他赴宴,已經(jīng)很仁義了。唐時錦瞇起眸子。卓清泉,不給力啊。有緣。但自己抓不住,便怨不得旁人。錯過今日的機(jī)遇,她都替卓清泉可惜。卓清泉沉默良久。袁母嘆了聲。她給過機(jī)會了。若圓圓喜歡的是個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的人,袁母也是不看好的。這樣的人,再加上這樣的出身,說實在的,著實配不上圓圓。可,一想到圓圓的臉,袁母又無法不痛心。今日尚且有那什么吳達(dá)上門來羞辱圓圓。日后若是傳出去,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么看待圓圓呢。圓圓只怕也不好說親了。袁母實在操心。“圓圓不怕,便是一輩子不嫁,袁家也養(yǎng)得起你。”她安撫的拍了拍圓圓的手。圓圓含淚點頭。如果卓大哥真的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勉強(qiáng)的。圓圓很明白,她這張臉,不會有人喜歡。卓清泉酒杯磕在桌上,動靜很輕,但唐時錦耳尖的聽到了。她微微挑眉。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只見卓清泉走了出來,面容清秀而堅定,衣擺一掀,就跪到了袁母那桌。“卓清泉見過袁公,袁家主,袁夫人。”他聲音輕潤,氣質(zhì)透著一絲儒雅,磕頭時看了眼圓圓,堅定道,“晚輩厚顏,想,想求娶圓圓!”圓圓愣住了。然而猛地喜極而泣。袁父袁母對視一眼,還以為,他不敢站出來呢。差點就要對其失望了。袁公捋了捋胡須,“圓圓是我孫女,她的婚事,自是由她爹娘做主,小子,你求他們便是。”卓清泉再次對袁父袁母叩首,鄭重道,“我心悅圓圓,我家境清貧,圓圓跟我,會吃苦,我知道,但只要我有,我什么都愿意給她。”“我會讓她開心,讓她......”他嘴笨,實在不會說什么誓約,但他豎起二指發(fā)誓,“若我有一字不實,若我有負(fù)圓圓,便叫我萬鬼纏身,不得善終!”這誓言,夠重的。只有唐時錦知道,他有陰陽眼,發(fā)的這誓,若有違背,會成真。袁母頷首,倒是個實誠的。知道自己清貧,圓圓跟著他會吃苦。但,袁家的女兒,即便出嫁,也不會吃苦。“你說你心悅圓圓,你可見過她現(xiàn)在的樣子?”袁母問。卓清泉抬頭,“見過。”便是圓圓剛掉下山崖,滿臉是血的模樣,他也見過。何況現(xiàn)在,圓圓的臉,其實已經(jīng)有所恢復(fù)了。只是沒有完全恢復(fù)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