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過了,她家就一個癱瘓在床的老頭子,女兒早嫁出去了。”
“嗯,到明天早上差不多就涼了,村民們會以為她是想去村子外面存錢,然后不小心掉進去的。”
姜榮生接過布,一邊擦去棍子上的血跡,一邊笑著搭話道:“那她身上那些傷痕怎么辦啊?”
力哥瞥了他一眼:“你是豬么,水渠這么高,兩邊都有石塊,撞出一身的傷,不是很正常的嗎?”
“對對對......”
辦完事,已經差不多傍晚了。
姜榮生難得的拒絕了一起喝一杯的提議,回到出租屋里搗鼓了一會兒,揣上一只信封,來到上次那個小區。
他等不及了,必須要做點什么。
根據記憶中的樓層摸了上去,他望著那扇堅固的門,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可以塞的地方。
正抓耳撓腮的時候,身后響起腳步聲。
“你好,你是?”
姜榮生回過頭,對上一雙狹長的眸子。
他心中頓時流轉過各種猜測,最后一咧嘴,哽咽起來:“我是來找我女兒姜海吟的,我們父女多年沒見,她心里頭有怨氣,我不求其他的,只想跟她好好聊一聊......”
“她不在。”
“啊?”
鄒言打開門,后退一步,淡淡地發出邀請:“先進來坐?”
廊下的燈光,照出房子里精致的裝修。
姜榮生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擺出一臉憨實的嘴臉,點頭應道:“哎。”
“姜小姐,恭喜你,恢復得很好,再過兩天,基本上就可以辦理出院了,往后自己注意情緒的波動,最重要的一點,有什么不舒服別放在心里,要學著釋放出來。”
寧院長推了下眼鏡,半開玩笑地說道:“現在這個社會,節奏這么快,大環境這么緊張,是個人多少都有點病,真沒什么大不了的,懂得調節就好。”
姜海吟也笑了:“謝謝您。”
“不用客氣,畢竟我也只是......拿錢辦事。”爭著給錢的人還不少呢。
出了辦公室門,她踩著輕快地步伐往住宿區域走,路上遇到小豆丁的外婆。
想起那天的鮮花,上前打招呼道:“豆丁婆婆好啊,花很美,多謝啦!”
“哎,好好......”
等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老太太才滿臉疑惑地皺起眉頭:“花?什么花?唉,真是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回到病房,姜海吟把東西稍微整理了下,思考片刻,還是用現在的手機號給姜榮生發去條消息。
【生病住院,目前手上沒有一百萬】
她打算直接面對,死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消息發出去以后,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得到回復:【生病了就好好休息,錢的事不急,放心,這段時間爸爸不會去打擾你的】
她冷笑一聲,等著后續。
可對方居然沒再發來任何只言片語,仿佛就像他說的那樣,真不來打擾了。
她懶得去猜測意圖,關掉床頭燈,拉高了被子。
閉著眼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凝視著自己。
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一層冷汗爬上脊背,她快速起身,警惕地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