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可真是能說會道啊,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你——”
“溫云虹!”鄒應明用力一拄拐杖,怒氣沖沖地說道,“之前,就有人向我反應,說你處事的手段太過激進,我以為你有分寸,便沒有太在意,現在看來,是我平日里過于仁慈,對你缺乏管束,導致了今天這種悲劇的發生。”
“爸,我不是......”
“別叫我爸!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鄒應明向來幫理不幫親,做錯事,就要受到該有的懲罰,老大,把她送到東郊的別墅去,讓她在那里住上三個月,好好反思反思!”
“爸!不要啊,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這個小賤人胡說八道,她......”
眾人吵吵鬧鬧,家宴頓時變成了菜市口。
鄒言不再多話,推著輪椅,大步往門外走去,將這片混亂遠遠地拋在身后。
商務車里的人已經等到快發霉了,一見他們立刻囔囔起來:“怎么樣?怎么樣?”
可惜沒人回答他。
一個摸著平坦的小腹,表情要哭不哭。
另一個坐下后,就閉上了眼睛,抬手搭在眉間。
天空陰云密布,快要下雨了。
奢華的大宅,在這黑壓壓的云層下,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茍子鑫猜測著,事情八成是搞定了,趕緊沖著司機道:“開車!”
這種地方,多留一秒,就多一分變數。
白芊假模假樣地抽搭了一會兒,偷偷瞄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往對方身邊稍微湊了湊,囁嚅道:“鄒哥,孩子......”
鄒言懶得跟她拐彎抹角,低啞開口:“是鄒遠良的吧。”
“你怎么知道......”后知后覺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明白一切都完了。
可她想不通,即使是那段不清楚是誰拍的,什么時候拍下的視頻里,最后她也沒來得及說出孩子親爸的名字。
鄒言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看這樣子,似乎......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細思極恐,一股冷意霎時流遍全身。
這時,她聽見對方又淡淡道:“你的這個孩子,來得很是時候,幫我解決掉一個難題,所以你算計我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打算計較的,但是......”
語氣驟然一沉,白芊的心隨之跟著一跳。
“你不應該,把她的名字說出來,這個行為......咳咳,違反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按理說,你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女孩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咳咳......”
男人又咳嗽了好幾聲,最終長嘆口氣。
“算了,她不喜歡我這樣,我應該......學會約束自己。”
抵達目的地,白芊幾乎連滾帶爬地下了車,一時間,也忘了自己剛小產,健步如飛。
她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意思,但很清楚,想活命最好離得遠遠地,永遠不要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