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多,媽咪和哥哥都出了差,按理說,趕不回來啊。“誰啊?”“是我。”低沉的嗓音,隔著門板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有些模糊。她心口一跳,努力壓了下去:“有什么事嗎,繼父?”門外的男人沉默了會兒,道:“我能進(jìn)去嗎,有件事,想跟你說。”聽到這話,陳穎芝不禁有些詫異。殷遲舟向來最注意分寸,自己十五六歲以后,再去他辦公室,那門都是不關(guān)的。一開始的時候,她不明白為什么,還大剌剌地提出來問過。對方似乎有些無奈,笑著解釋說,女孩子大了,要和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親,在外面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落人口舌。雖然這次他從國外回來以后,有時候會忘了曾經(jīng)說過的話,做出一些類似親昵的舉動。但像這樣半夜進(jìn)她房間的行為,還從來沒有過。不管對方怎么想,陳穎芝覺得,自己需要主動避嫌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可門外的人鍥而不舍:“開門,穎芝,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她感到既煩躁又無奈,只得下了床,拿起床尾凳上的睡袍披上。門一開,映入殷遲舟眼簾的,便是張綠油油的臉。“......”“說吧,什么事?”陳大小姐倚著門框,優(yōu)雅地打了個哈欠。“立刻換衣服,跟我去個地方。”“這么晚了,干什么呀?”“立刻,給你兩分鐘時間。”她望著對方嚴(yán)肅的表情,以及難得展現(xiàn)出的強(qiáng)硬,滿臉的漫不經(jīng)心漸漸退去。“快點。”殷遲舟再次催促道。她癟了癟嘴巴,轉(zhuǎn)身要甩上門。門板被大手撐住:“別耍小脾氣,聽話,我......”“知道!我這不是要換衣服嗎,難道敞著門啊?”她眼一斜,沒好氣地瞪去一眼。男人摸了摸鼻尖,往后退了兩步,垂下眼,忽然想起什么,抬頭補(bǔ)上一句:“記得,把面膜洗了。”汽車在寬闊的街道上飛速行駛,陳穎芝坐在后面,偏頭欣賞外面的夜景。“你最近,好像在躲著我?”她掐住自己的手背,若無其事地否認(rèn)道:“沒有啊,繼父怎么會這么想。”殷遲舟望著前方的道路,一道道光影從他的臉上滑過,鏡片后方的眸色叫人看不真切。“以前,你很不喜歡叫我繼父,總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每次你媽媽讓你改口,你都一副......很勉強(qiáng)的樣子,可最近,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