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警示視頻,說的是今明兩天,鹽市可能會有四級到五級地震。秘書把一杯咖啡放到桌上,安慰她:“方副總你也別太擔心了,或許這視頻只是搞怪的呢?”“可是我心里總是放心不下......”“那您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裴總啊,除非有能聯(lián)系上他的人。”方梨眼睛一亮。她怎么沒想到呢,可以打電話給她爸啊!她當即試著撥打方父的電話,對于父親的安危也是相當擔心。電話沒接通的時間里,她深受煎熬,內(nèi)心祈求著千萬不要出事。還好電話打通了。“喂......滋滋滋,這里信號......不太好。”電話里隱約傳來方父的聲音。不知道他們在哪,信號差的要死,一直卡頓。方梨的心又提了起來,怕他聽不清,拔高了一點聲音:“爸,你們在哪?我看視頻說你們那可能有地震!”“什么?聽......不清楚。”“我說你們那可能會有地震,最好別出去了!”方梨才剛說完。一直卡頓的電話一瞬間順暢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話筒那頭傳來裴清著急的嗓音。“地震了,伯父快出去!”話音剛落,電話咔一下斷掉了。方梨跌坐在椅子上,手腳冰涼,渾身止不住的發(fā)冷。秘書在旁邊叫了她好幾聲:“方副總,副總你冷靜一點,往好的地方想想,說不定他們沒事呢。”“剛才掛斷電話的時候,沒有聽到太嘈雜的聲音,就證明不是很強烈的地震,他們是完全有可能安然無恙的。”聞言,方梨瞬間燃起了希望。秘書說的對。事情還沒有走到最糟的那一步,在沒有消息前,任何不好的想法都是臆想出來的。她迅速撥打了方母的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后者得知出差的鹽市竟然發(fā)生了地震,也很著急。方梨訂了機票,跟方母連夜趕往鹽市。下了飛機后,經(jīng)多方打聽,終于得知方父跟裴清在醫(yī)院。“裴清你還好嗎?我爸呢,他怎么樣了?!”方梨撲到裴清懷里,淚水沾了滿臉,來之前她做了最壞的打算,本來以為都要見不到裴清了。現(xiàn)在見到人,巨大的慶幸跟歡喜鋪天蓋地卷來,她眼淚跟開了閘似的,收都收不住。裴清給她擦去眼淚,垂眸什么都沒說。察覺出他的沉默,方梨倏然一僵,退后一步,緩緩把自己從他懷里拔出來:“我爸他......怎么了?”裴清剛想要開口,旁邊就傳來方母的聲音:“醫(yī)生,里面的人是方山海嗎?”方梨臉上瞬間慘無血色。透過病房門縫,看到床上躺著的中年男人,那花白的鬢角直接刺痛了她,更令她瞬間認定這就是方父。“女士你是病患家屬嗎?不能直接闖進來!”沒有理會周圍護士的阻攔,方梨撲到方父病床前,愣愣看著方父背對自己的面容。以前,方梨總是覺得方父是個老頑固,這么多年從來不改變自己那一套老舊想法。可現(xiàn)在,看著父親佝僂的后背,微微凸出的肩胛骨。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么清楚的認知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的父親,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