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不是一時沖動才想這么做,她早就決定好了,只是之前出了意外。要是沒有蘇祈佑的事情。她現(xiàn)在應該,早就在著手準備手術(shù)了。夜無憂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想試試。那就去試吧。”寧惜微微詫異了下。“以為我不會同意?”他問。她點了一下頭,因為心思被人看穿,臉頰微微發(fā)熱,“的確,我以為你會阻止我。”夜無憂勾唇,眸子里的笑意,第一次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你有上進心,是好事。我不會阻礙你的任何成長。”有人養(yǎng)一盆花,會嚴格讓它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長。就像很多家長對待孩子。可那樣帶來的后果,往往是長歪,在過程中受到干擾的花枝,不是枯萎,就是畸形,這些,都不是夜無憂想要的。他養(yǎng)一盆花,就要讓它隨意生長,而他只需要偶爾遮風擋雨。不過,夜無憂還是交代了一些。比如讓寧惜,盡量不要接觸楚珩,不是畏懼他,只是卷進去很麻煩。寧惜都記下了。過了幾天,她再次來到研究所。這次,卻不是夜無憂帶著她進來,而是她用自己臨時研究員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進來。病房里,當初那個白化病患者,依舊在里面,拿著一本書翻看,聽到動靜看過來。“是你啊。”他露出一個笑。雪白的睫毛,像是落了雪在上面。寧惜同樣露出笑,“是好久不見了。自上次一見,有半個月了吧。”“二十三天十七個小時。”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男人淡淡一笑,道,“我喜歡記錄,不然就太無聊了。”簡單一句話,卻透著常人難以承受的沉重,孤寂。寧惜的心瞬間揪緊。男人抬高手臂,“這次也是來抽血嗎?”她搖頭,找了張椅子坐下,“不是,只是來確認一些數(shù)據(jù)。還有,把你轉(zhuǎn)移到我們醫(yī)院里去。”這是寧惜提出的。楚珩一開始是不同意的,這是當然,他們把人關(guān)起來,就是想要趁機研究,怎么會肯把人放出來?但寧惜搬出了人道主義,又用了各種話術(shù)。最終,說服了他。即使是這樣,得知楚珩真做到了讓他老師同意,寧惜也震驚了好一陣子。男人微微動容,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xiàn)了漣漪。“收拾一下,我給你的病房準備了花,你會喜歡的。”男人看出寧惜在活躍氣氛,“我對花粉過敏,還有......我叫江曦,謝謝。”江曦上了車。寧惜也準備上車時,被楚珩叫住。“你知道,我跟老師打了一個賭嗎?”他說。寧惜皺眉看去,她當然不想知道,但是楚珩莫名其妙來這么一句,總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閑聊,她在等下文。楚珩見她沒有半點驚訝,勾了勾唇,“沒賭成。我賭夜無憂會輸,老師也一樣,這個賭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畢竟關(guān)系到了,夜無憂日后的職業(yè)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