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纏繞不斷,敲打著車窗的玻璃。沈眠隔著車窗一直看那三座墳的方向,卻沒下去,喃喃自語:“所以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沈眠慢騰騰的開車離開這里,在天黑透后把車開回小區(qū)。還沒進地下車庫,看見小區(qū)門口站著個瘦高個的人,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一眨不眨的看著沈眠的車開近。沈眠把車停下開鎖。陸少卿進來了,帶進一陣冷風,還有不高興的嘰歪:“你手機怎么關機了?”沈眠沒注意,拎起看了眼,發(fā)現真的關機了。把手機給充上電,側目對上陸少卿的眼睛。沈眠:“在門口是專門等我?”“恩。”陸少卿搓了搓手,眼神小心:“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感覺你心情不好,你怎么了?”沈眠:“沒事,你聽錯了?!标懮偾渖焓?。沈眠微怔。陸少卿說:“捂熱了,你咬一口?!鄙蛎邭庑α耍骸澳阌胁“??!薄拔蚁牒迥愀吲d?!标懮偾湔f:“你不高興,我一天都魂不守舍。”沈眠看了他一會,到底是沒牽,把車開近了地下停車場,解安全帶下車。陸少卿跟上,在沈眠按了電梯后拉住她的手。沈眠側目。陸少卿朝前一步,把沈眠拎著沒戴的圍巾接過,一圈圈的給她圍上。沈眠想說地下停車場里其實不冷,沒必要再圍圍巾。但沒說。好像是因為陸少卿手很暖,所以他握著的圍巾都熏染上了暖烘烘的溫度。沈眠下巴埋了進去,感覺整個人都暖了。只漏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陸少卿問:“你在國外心理診療所,到底是怎么好起來的?”陸少卿低頭給沈眠圍巾打結的手頓住,蜷了蜷,低低的說:“問這個干什么?”“好奇。”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好起來的,變成譚岳洋點評的正常的健康的樣子。是時間治愈的嗎?那么我這個人之于你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沈眠徘徊不定,恍然無措,伸手拽住陸少卿的衣角,低低的問:“到底是怎么康復的?”沒低幾秒,下巴被抬起變成了直視。陸少卿站在沈眠對面,良久后彎腰,和沈眠對視,眼圈紅透,抿抿唇說:“你再等我?guī)滋觳恍袉??”沈眠微怔。陸少卿小聲說:“就幾天,我在年后,不,年前,最遲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定把陸家給料理好,就算料理不好,我遠程操控也可以,我會把什么都弄好,帶你回去,行嗎?”沈眠:“我不是那個意思?!标懮偾洌骸吧蛎?.....”聲音軟綿綿的,帶了點求:“就幾天,你再等我?guī)滋欤瑒e......別走啊。”沈眠怔住。陸少卿說:“我知道你待在這不開心,每天都是自己,我都知道,可抑郁癥真的沒這么容易好,我在國外治療了三年多才好......”沈眠沒說話。陸少卿說:“這才一個多月,哪這么容易好啊......”陸少卿看沈眠重新低下的腦袋,開口:“沒,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不需要三年,半年也許就好,三個月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