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沒什么表情。刑南藝心里卻甜出了蜜,走近他輕輕一笑:“和買的很像很像對嗎?”陳啟明沒說話。刑南藝說:“但這的確是她給我織的,最細的羊毛,最難的織法,不眠不休給我織了一個月......”陳啟明打斷:“抱歉,我太太在等我。”刑南藝看向路邊的車,唐一珍下來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刑南藝挑高眉側身,陳啟明點頭轉身朝車邊走。不過兩步,唐一珍小跑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眼神像是刀子似的朝刑南藝剜。陳啟明說了句什么,唐一珍噗嗤一聲笑了,輕蔑的瞪了刑南藝一眼,彎腰上車。車輛開走,刑南藝唇角的笑消失的了無蹤跡。抬腳上車,想把圍巾扯下來扔了,最后沒動,下巴整個埋進圍巾里。拎起平板打開,一眼在一樓落地窗那看到了簡瑤。穿著那天介紹宴結束后去買的合身裙子。手抱著膝蓋,坐在一樓落地窗那,眼神盯著窗外,專注又認真。刑南藝凝眉,她從昨天開始就是這個姿勢,到如今,已經一天半了。刑南藝喃喃:“你是在......等人?”刑南藝豁然抬頭看向陳啟明早就消失不見的方向,喃喃:“你是在等誰?”二萬打斷:“刑哥,我們去哪?”刑南藝沉默了好大會,視線收回,重新定格在平板里簡瑤一動不動的背影,“陳啟明在干什么?”“之前在臣啟辦交接手續,截止到今天,已經全部交接結束,臣啟到了唐一珍的名下。”“聘禮?”“對。聘禮單子上寫的很清楚,臣啟是陳家給唐一珍的聘禮,永不收回。”刑南藝嗤笑:“可真行。拿給前妻辦的公司給現任老婆當聘禮。”二萬沒說話。刑南藝重新看向平板。簡瑤還在那坐著,像座......雕塑,不,更像......望夫石。刑南藝按了按憋悶的心口,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了簡瑤介紹宴后的撒嬌,喊的哥哥,買的衣服,送禮物用的禮盒,還有看著櫥窗蛋糕亮晶晶喜悅又期待的眼神。喉嚨無端的干澀了,刑南藝抿唇:“查介紹宴那天,簡瑤去過的洗手間監控。”二萬應下:“那我們現在去哪?”刑南藝在九月的天里圍著羊毛圍巾,額角熱出了汗,全身卻冷的像是置身在冰窖,整個人都虛弱了,喃喃:“去城南。”......簡瑤在別墅一樓落地窗前坐了兩夜三個白天。飯正常吃,澡正常洗,面膜正常敷,什么好像都很正常。唯獨不正常的是......簡瑤看見遠處開來一輛車,眼睛亮了,脖頸不自覺的高抬。車開近別墅門口,但是下來的是刑南藝。簡瑤眼底的光極快的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