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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第1頁)

‘刑哥’這兩個字的字眼咬的很標準,接近于國語的普通話,但更像司意涵的腔調。叫他刑哥的不少,可尾音會拉長半寸的只有司意涵。刑南藝看向她懷里的孩子,雪夜中依稀可辨,這個嬰孩是黑發。刑南藝抬眸看向她,聲音未出先啞:“司意涵呢?”女孩接下來說的話,刑南藝聽不懂,卻看得懂她眼底的急切和雀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屬于她的物件。刑南藝從大氅里伸出手。女孩把孩子遞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個本子。刑南藝見過這個本子,有段時間司意涵一直抱著,說是她的隱私。上面寫的是這里語言的語言體系,她自創的,用中文做標,可以參照這些認出本地語言,也可以參照這些本地語言認出中文。只不過參照的都是些男男女女床榻間的葷話。女孩看著本子,磕磕絆絆的說:“刑哥,我是......茉莉。”茉莉把本子抬高,指上面用本地話拼湊出來的中文,一字一頓,“他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你是我的了,我......愛你,你也要愛我、疼我、保護我。”刑南藝說:“司意涵在哪?”茉莉唇角幸福的笑一掃而空,喋喋笑了兩聲,輕嘆:“死了。”這兩字是本地語言,刑南藝聽不懂,卻看得懂她的眼神。刑南藝躬向前的身子輕輕靠后,倚著冰涼的輪椅椅背,把孩子抱在懷里用大氅裹住,對她勾手。茉莉湊近。下一秒,一拳砸了下去。刑南藝的這拳力道極大,頂著茉莉的腮,只聽見咔嚓一聲顴骨破碎的聲音,茉莉仰摔在地。刑南藝用大氅把孩子裹住放在輪椅上。把鏟雪壞掉的木柄撐在地上,腿輕微的打著顫,卻還是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茉莉仰躺看著,任由血從唇齒間溢出,喃喃道:“她明明說過,你......不打人的。”刑南藝一手提起茉莉的后衣領在地上拖拽,另外一只手的掌心撐著木柄,朝前邁出一步,再一步。沿著茉莉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目光執拗的前行。......司意涵昏昏沉沉的時候感覺好像有點冷,又好像有點熱。冷是因為掐著她下巴的手,靠著的后背。熱是因為源源不斷灌進胃里的熱湯,還有屋里一陣又一陣的熱浪,久違的,闊別了好幾個月的壁爐熱浪。接著就是有點吵。像貓一樣,細細碎碎的叫。還有輕微的很慢的腳步聲,柴火噼里啪啦的聲響,鍋里熱湯咕嚕咕嚕的冒泡聲。以及。“司意涵。”像是來自遙遠的星光,盤旋在她的上空,聲音低沉,慢吞吞的,纏綿不斷,一聲聲的喊著。“司意涵。”司意涵睜開眼,看頭頂上方的石頭屋頂,燭光微動,黑漆漆的影子懸在上空。一個......兩個......三個。司意涵想。哪來的三個......明明她和刑哥住在這里的時候,只有兩個,她和刑哥。這第三個是誰啊。是......刑哥的瑤瑤嗎?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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