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嘀咕:“還好是男孩,不然如果是個長得像我的女孩,以后就慘了。”刑南藝多看了她兩眼,想說你有病,最后沒說出來,安靜的喂完一碗,孩子嗷嗷的哭,刑南藝去廚房又端出一碗,坐在床邊喂。司意涵偷看了他好幾眼,舔舔唇:“刑哥。”“恩。”“您的世界里,親情那一欄......”司意涵伸出手指寶寶,小心翼翼,“可以再加個他嗎?”刑南藝咬咬后槽牙,看向她小心又有點期待的眼神,點了頭。司意涵笑的像是花開了,從這邊滾到那邊,過了會嗚咽一聲坐起身拱進大氅。刑南藝不冷不熱:“躺著。”司意涵躺著。刑南藝把孩子放到床邊,單膝上床拽她身下的毛毯,微側身,司意涵臉通紅,揪著毛毯邊不讓他拽。刑南藝挑了眉。司意涵掀高大氅,像是沒臉見人的拱進里面。刑南藝順利把弄臟的毛毯拽出來丟到盆里,拎起給孩子換下的尿布開門出去。門吱呀一聲關上。司意涵通紅的臉從大氅里漏出來,淺淺的呼吸了會,害臊的蜷縮成一團。瞄了眼睡著的寶寶,悄悄下床翻出一套貼身的衣服回床上。刑南藝本是洗衣服,都泡進水里才發現忘了拿洗衣皂,起身回房,頓在門口。大約是被風吹的,門開了條縫。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長點燭火的石屋里,司意涵背對他坐在虎皮之上,腿間輕覆棕色的大氅。她脫了穿著的上衣,散下的黑發繞在身前,脖頸和像是蝴蝶的肩背胛骨一覽無余。刑南藝視線從脖頸往下,到雪白優美的背到隱匿進大氅的股間猛的別過頭。腳步輕退,背靠墻壁,沉默了幾秒,轉身去洗衣服,沒拿洗衣皂。司意涵的這天過的很輕快。臉紅紅的看刑南藝晾曬她的內衣。扇著臉上的燙意看刑南藝倒便盆,看他回來洗手做飯,坐起來接過碗吃飯,被要求喝兩大碗雞湯也不生氣,然后好奇的看刑南藝換尿布喂孩子。“刑哥。”司意涵趴著,手墊在下巴下,腿翹起輕晃,“為什么要用小勺喂。”“沒有奶瓶。”司意涵不明白:“商店里沒有嗎?”“我去的是醫院。”“去醫院拿奶粉?”“二樓的婦產科,之前背你去醫院的時候看見了。”司意涵突然想起之前刑南藝說的,醫院的一樓到六樓沒有一個人。司意涵抿抿唇,小聲問:“您剛找到我的時候,嚇了一跳吧。”刑南藝的確嚇了一跳。他已經記不起來怎么背起的司意涵,怎么在炮火連天的雪城廢墟里尋覓醫院,怎么一層層樓,一間間病房的跑,去找醫生。只記得路上司意涵垂下的臉噴出的呼吸,就挨著他的脖頸,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弱,到最后近乎全無。刑南藝手突然涼了點,垂頭輕語,“還好。”司意涵:“辛苦您了,抱著孩子,背著我。”刑南藝看臉上黃油開始結痂的孩子。感覺這孩子真是個命大的,在他怎么都找不到醫生,把司意涵背回家的時候。瘦瘦巴巴,虛弱的小猴子裹著大氅在輪椅上,被飄雪掩埋到只剩一絲絲縫隙,卻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