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藝沉默了好大會,“你對自己負點責,少半死不活幾回,就是在給我增壽。”司意涵感覺刑南藝說話是真毒,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頭,“好的,我以后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司意涵沒再說,也沒再和每晚臨睡前一樣翻來覆去,刑南藝便恩了一聲。長夜寂靜中,司意涵輕輕笑了一聲,喃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哦。”“刑哥。”司意涵睡著了。刑南藝睜開看向司意涵,被子丟過去想睡,垂眸和睜眼的司燁霖對視了。司意涵之所以淤積,最大的原因在于湯喝的多,晚上沒喂。刑南藝晚上不把孩子抱走喂奶粉,慢慢的,就好了。這小崽子算是幫司意涵治病,也算是在彌補他的過錯。但......刑南藝還是看見他就煩,挑高眉:“看什么看?”司燁霖嘴巴開著咬著拳頭,圓澄明亮的眼睛烏黑發亮。刑南藝伸手。司燁霖沒咬,攥住,緊緊的。這瞬間,刑南藝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還是冷酷的抽出了手指。下一秒,小奶娃唇角往下撇,眉眼往下掉,和他媽想哭的前奏一模一樣。刑南藝看向剛睡著的司意涵,起身把孩子抱到懷里,遞給他手指玩。司燁霖抱著手指不再哭,卻也不餓,就是玩。刑南藝默默的輕拍哄睡,側目看向里側睡的很香的司意涵,鬼使神差的開口:“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垂眸盯了幾秒孩子,冷冷的,“你也是。”司意涵在月子走到三十天的時候哭了,因為頭發癢,還因為枕頭上有了味。滿打滿算,她有將近四十天沒洗頭了。司意涵隔著帽子撓頭,還是癢,想起刑南藝的潔癖,對照自己的邋遢。坐在床角面對石壁哭的抽抽噎噎。在中午,石屋明顯溫度上來幾個度后,被刑南藝叫下床,指著滿滿一桶水,示意她洗頭。司意涵破涕為笑。彎腰洗了大半個小時,從鹽到洗衣皂,洗到被進來晾枕頭套的刑南藝訓了一頓,不洗了。擦頭的時候,頭發被洗衣皂干巴的打了結。司意涵坐在床邊費勁的梳頭發,大力下扯到頭皮,嗚咽了一聲,手里的木頭梳子被取走。“別動。”司意涵臉紅紅的不動了,背對刑南藝讓他給梳頭,小聲和他說話:“很難梳吧。”“您可以大點力氣。”“謝謝刑哥。”刑南藝:“閉嘴。”司意涵閉嘴了,過了會聽見頭發斷裂的聲音,喪了,“早知道不用洗衣皂了。”“不過鹽也挺好的,就是不怎么干凈就是了。”“如果這里有賣洗發水和護發素的就好了。”刑南藝攥著司意涵的頭發,一點點的給她梳順,“我下午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待著。”司意涵側目:“您是去找工作嗎?”“恩。”家里斷青菜和水果已經半個月了,魚和海貨是不缺,但柴火和雞肉蛋這種所剩的已經不多,洗發水和護發素這種東西更是從來沒見過。刑南藝要出去想辦法掙錢。雖然港口無法運行。但雪城這么大,富裕的人家肯定有,多走走總能買到司意涵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