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的這個中午吃的是阿飛母親做好的飯。自己吃的,刑南藝沒來。下午阿飛帶人來送了很多個箱子,說是老大叫人去港口囑咐的。司意涵蹲在地上把已經開了封的木箱打開。看見了五身保暖內衣。司意涵怔了很久,輕輕笑了。像是開百寶箱。又找出三件輕薄在家里穿的毛衣、一打羊絨襪子、兩件防寒服、三條鵝絨褲、兩個針織帽、皮靴、棉靴、幾本筆記本,一盒黑水筆,還有一個插電的古早床頭燈。越看笑容越大,到最后司意涵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她搬家這些天,用的不再是蠟燭。挺好的,鼻腔里不會每天早上起來都黑黑的。但每夜只要孩子餓的吭吭,刑南藝就會下床去開大燈。刺眼的燈光照的司意涵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刑南藝托人給自己帶插電的床頭燈,代表他心里真的把她放在了很重要的位子,會比她還要重視她的需求。司意涵抱著精致小房子造型的床頭燈愛不釋手。拎著改造的工具把床頭的破舊線路改了改,將小房子的床頭燈扎上。蹲在地上托腮看了好半響,上午那種說不清的難受就這么煙消云散了。司意涵感覺自己這樣很不好。她人生的十四年里全是刑南藝。而刑南藝的十五年里全是瑤瑤。刑南藝是很專情的一個人。不然不會對瑤瑤執著那么多年,不管變成怎么都無悔。他不可能對只是一面之緣的梅拉有別樣的感情。所謂的公孔雀看見母孔雀開屏,也不過是她那秒鐘的胡思亂想。刑南藝對她好,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身上有對他有用的東西。自己不能因為他對別人好就不開心和難受。不然早晚會生出貪心和怨懟,一不小心就會越了親情這條線,走入萬劫不復的死胡同。司意涵看著小房子造型的燈。默默的想。別過界,別過界,別過界,做個懂事的乖巧的聽話的好妹妹。這樣刑南藝會永遠讓她跟著他,認她作他的親人,在他的世界里給她留點點的位置。司意涵用了十分鐘和刑南藝送給她的一大堆禮物,治好了自己的內耗。下午在刑南藝回來的時候歡天喜地的迎上去:“燈好好看啊。”司意涵蹦了幾下,眉眼亮晶晶的,“這樣晚上就不用開大燈了,對吧。”“別蹦。”刑南藝跟著翹了唇,“都送到了嗎?”“恩。”司意涵笑開了臉:“衣服和本子,還有襪子、內衣,我都喜歡,超級超級喜歡,謝謝刑哥。”“走。”“去哪?”“檢查。”刑南藝催促:“快。”司意涵跟在刑南藝身后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