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的事放一放，不著急。”“不要。”司意涵攬著他的脖子晃了晃腦袋，聲音很小：“我發(fā)燒住院了兩天，這么算的話，還有五十一天就可以結(jié)束進度，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不著急，我們就算五個月，半年再走都行。”港口的船總共出去八趟了。按照刑南藝的交代。雪城他的人收集來的消息和從前他知道的境外消息相吻合。境外好戰(zhàn)派十一座城里，靠西的那座城主，地產(chǎn)煤礦。因為地處不戰(zhàn)派和好戰(zhàn)派的中間，每次打起仗，他們永遠(yuǎn)是炮灰。那座城的城主，祖父爺爺和父親母親和兄弟姐妹全都死在了大仗里。而他，至今無孩子。現(xiàn)在全城的人都被收繳了qiangzhi，趕去煤礦洞里挖煤。再打仗，他們?nèi)堑娜硕紩宦裨诿旱V山下。而杰森絕對不會停止打仗的腳步。那座城的城主，就是刑南藝要帶司意涵走的關(guān)鍵。前天梅拉回去的時候，刑南藝拿買煤炭為由，讓惡補了英文的阿飛上船了。他這次去的地方就是那座城。如果帶回來的是好消息。等她的藥全部研究結(jié)束后。有梅拉開口。杰森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看他們這么嚴(yán)，他們可以離開雪城去一趟境外。刑南藝可以帶她去那里，用火藥和抗生素的配方換一條出境外的路。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剩下她這邊沒有利用價值，就可以出雪城。司意涵不愿意，趴在刑南藝脖頸弱弱的吐氣：“不停。”“司意涵，你發(fā)燒了，瘦了最少十斤，司燁霖都沒飯吃了。”“那就吃奶粉嘛，您讓港口拉來的奶粉是進口的，他一點沒瘦，還又胖了幾斤。”司意涵哭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停。”如果停了，按照時間算，梅拉還會有一個來回。她被折磨的時間還會再多半個月。更重要的是，刑南藝還要再多陪梅拉半個月，多惡心半個月，多累半個月，司意涵不要。她死死的摟著刑南藝的脖子：“求您了。”刑南藝背著她沉默的朝家走。司意涵哭出聲：“求您了。”刑南藝應(yīng)下了。把她丟在床上讓她喝了三碗粥睡覺。司意涵從六點一直睡到隔天早上九點。醒來后賴在床上不想起，滾了一圈又一圈，聞聞自己的頭發(fā)，扯著嗓子喊：“刑哥。”刑南藝抱著孩子進來了，“怎么了？”“我臭了。”司意涵撒嬌：“我想洗澡。”司意涵在中午洗澡洗頭，頭皮被洗發(fā)水灼燒了下，手摸了摸。被抓掉頭皮，被暴打被扎腳心的疼突然鉆入了腦海。尤其是梅拉那張微笑的臉，開啟的紅唇。司意涵臉上血色褪盡，哆嗦了下，手里的毛巾掉了。撿起來沒再擦，坐在院子里，曬著雪城的陽光發(fā)呆。迷迷糊糊睡著后，隱約感覺有人在撥弄自己的頭發(fā)。平時的睡眠是深度睡眠。剛大睡了一場，深度睡眠變成了淺睡。司意涵下意識還活在那十天的陰影里，哆嗦了下，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刑南藝看著司意涵因為環(huán)抱而漏出的后腦勺缺失的一塊血淋淋的頭皮，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