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司意涵的內衣全是刑南藝手洗。那保姆照顧司意涵兩個月了,經常聽見她說中文,久而久之下學會了點。有次司意涵抱著孩子等刑南藝的時候,她偶然聽見司意涵對司燁霖說出了‘等爸爸’三個字。加上司燁霖的長相是標準的東方人長相,和雪城人沒半點相似。眉眼和司意涵一模一樣,但唇鼻是真的和刑南藝一模一樣。保姆猶豫了幾秒:“我覺得意涵小姐和小先生還是搬出去的好,否則如果被梅拉小姐知道他是你們的孩子......”刑南藝打斷:“他不是我的孩子。”保姆微怔。刑南藝很確定,這孩子不是他的。他很久之前和司意涵發生過一次關系,五個月后司意涵才懷孕不過三月。之前倆人討論過孩子的事,孩子瘦氣弱小,一看就是不足月。司意涵也承認了孩子不足月是早產,怎么可能會是他的孩子。保姆沒再說。刑南藝卻睡不著了。后半夜起身去了后院,頓了半響,打開司意涵的房門。站在床邊頓了頓,把手搓熱一點,將司意涵的被子提到下巴處。目光轉到司燁霖臉上。刑南藝不喜歡自己的臉,它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麻煩,所以也很久很久沒照過鏡子。這張臉。刑南藝伸手輕觸。孩子睫毛輕眨睜開眼,看見刑南藝了。大概是很久沒見到,有點委屈了。眉毛往下撇,唇角輕彎,委委屈屈的蹦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眼。“爸爸。”刑南藝怔住。司燁霖胳膊抬了起來,像是想讓刑南藝抱,磕磕絆絆的重復字眼,“爸爸爸爸爸爸。”稚嫩的聲音喚醒了司意涵。司意涵揉揉眼坐起身,隱約聽見門輕響一聲,回頭看過去,古銅門把手晃動了一瞬,但是屋里沒人。司意涵把突然嚎啕大哭的司燁霖抱到懷里輕哄。司燁霖會喊爸爸是前幾天的事。那會司意涵半夢半醒的喊了一聲刑哥。好多天沒見到刑南藝的司燁霖蹦出一個‘爸爸’。喜悅無人可分享。司意涵獨品。那會有點幸福,現在聽著眼圈紅了,小聲說:“別叫了。”“司燁霖別叫了。”他已經告訴梅拉,你是我和雪城人的孩子。司燁霖,你爸爸從你生下來就不愿意認你,到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更不會認你。我和他這輩子只能走到兄妹這步,再深的,永無可能。司意涵輕聲哄他:“別叫了,爸爸......爸爸他......他......有點忙,等忙完這段時間,會來看你的。”司意涵抱緊他喃喃:“你稍微等一等,就等一小會,等他忙完這段時間。”門外貼墻壁站著的刑南藝徹底懵了。隔天司意涵起來給孩子沖奶粉。保姆進來拿臟衣服,狀似無意的問道:“聽說小先生是早產?”司意涵心不在焉的點了頭。“七個月?”“不是。”司意涵說:“九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