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要的抗感染藥物已經全部調制結束,并且移交給了梅拉,她對他沒有了利用價值。刑南藝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把對杰森已經沒利用價值的司意涵送出境外,走之前定好的路線去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同樣會做火藥的他留下,保杰森不會對司意涵窮追不舍。要么讓司意涵在這里一直陪著他。陪著他看雪城被境外的炮火襲擊,一起死,亦或者是一起淪為戰爭的工具人,就這么茍延殘喘的過完一生。刑南藝選的是什么呢?他想。司意涵不行。她一個人,還是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要怎么橫跨境外七十二城。她沒有生活的常識,就算是再聰明,也不能自己離開這。所以......讓她留在這吧。和他一起死,亦或者茍延殘喘的過完這一生。司意涵察覺到刑南藝的目光。和他對視了一瞬,眼底帶著彷徨無措。這瞬間,刑南藝恍惚了。隱隱約約的,像是看到了年幼的司意涵。縮在床底下,睜著雙圓圓的眼睛,也是這樣恍然無措的看著他。刑南藝那年不曾開口讓她留,也未曾趕她走,悄無聲息的,很利己主義的替司意涵選擇了未來。后來在雪城想過,一定要給司意涵一次選擇未來的機會。可當現實擺在眼前......徘徊了二十天的刑南藝還是很自私的,很利己的替司意涵選擇了未來。不。在確定他怎么都走不了的那瞬間。刑南藝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要讓司意涵陪著他。刑南藝說:“我給你在雪城蓋一棟樓,用玻璃封上,常年開著壁爐,給你搭個花棚,讓你種花種菜,再給你找只貓,讓它在院子里翻開肚皮。”刑南藝溫柔到了極點,近似于蠱惑:“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好不好?”陪著我吧。不管是生是死,在我身邊陪著我,一直陪著我。司意涵和刑南藝對視了很久,舔了舔干澀的唇:“刑哥。”刑南藝心跳在這瞬間攀升到了極點。他想,你要愿意啊。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把你關起來。像小時候那樣,讓你生活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司意涵說:“您有點點......喜歡我嗎?”刑南藝怔住。良久后,熱度消退的耳蝸重新燙了起來。司意涵圈著刑南藝脖頸的手緊了緊,“一點點,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刑南藝點了頭。司意涵唇角微微翹了翹,臉埋進了刑南藝的脖頸。刑南藝啞聲道:“所以,你會陪著我嗎?”司意涵很輕的恩了一聲。司意涵和司燁霖搬回了這個梅拉不在的家。不是住在最開始司意涵的房間,也不是后面的小院子,是刑南藝的房間。深夜。司意涵坐在床邊,司燁霖坐在她身邊。刑南藝坐在床對面的凳子上,手肘搭在膝蓋上。在司燁霖揉揉眼睛犯困想哭的時候,刑南藝咳了咳別開眼,“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