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帶著毛茸茸的白帽子和白圍巾,看見她側目看向陳啟明。陳啟明重新理了下她的帽子和圍巾,把手套又朝里面塞了塞,轉身走了。簡瑤看向司意涵,“好久不見。”司意涵闊別很久開口,啞聲道:“好久不見。”簡瑤莞爾:“聊聊嗎?”司意涵點了頭。倆人去了不遠處空地荒廢下來的一個涼亭里坐下。簡瑤說:“你還好嗎?”司意涵踩了踩雪,“還好。”她側目,眼底帶著猶豫。簡瑤說:“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還會選擇幫你們?尤其是幫刑南藝。”司意涵點了頭。她和刑南藝離開南城前,給刑南藝求來給簡瑤打個電話的機會。她聽的很清楚。簡瑤說別再見了。她雖然經常說謊,但這件事,司意涵認為她會說到做到,尤其是她現在懷孕了,還快生了。陸少卿可能會因為利益出手。簡瑤這位其實把感情看的比利益更重的,應該不可能會出手。簡瑤說:“因為陳啟明。”司意涵微怔。“陳啟明他呢......”簡瑤低低的嘆了口氣,“前段時間擺弄兒童會員想給我們還沒出世的女兒下愛莎公主的電影,突然找到了鳳凰臺,就是那個轉播境外情況的電視臺。他那人因為出生以來活的無憂無慮,所以沒辦法去共情別人的苦難,但當真的看見了,因為善良和心軟,就會變的過不去那個坎,尤其是和我有關。”簡瑤側目看向遠方。司意涵跟著看過去。一眼看到了陳啟明。站在不遠處,很貼心的給了她們談話空間,但視線卻還是定格在簡瑤身上。簡瑤看著他對司意涵說:“我倆再婚后,他從從前不成熟的小男孩,像是突然變成了爸爸,不是管著我的那種爸爸,是擔心,怕我吃不好穿不暖,心情不好,或者是被人欺負,總之是各種擔心。”簡瑤輕笑了一聲,“后來看到鳳凰臺的新聞,他失眠了好幾天,某天半夜我爬起來,看見他紅著眼睛查電腦,到底要怎么徹底治好瘡傷應激障礙。甚至搜索如果境外不再有戰爭,變得美好又和諧,是不是從前在戰場上待過回來的人,腦中的血腥記憶,跟著變成了美好。”簡瑤看著陳啟明,聲音很溫柔:“所以我很感謝你,在那沒過多久后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找到機會,把陳啟明半夜失眠這個毛病治好。”簡瑤在接到負責人的回電,聽到司意涵讓他轉達的那些話后,第一想法,不是利益和得失。是機會來了。陳啟明可以不再內疚和擔心,能睡個好覺。陳啟明愛她,她知道。她同樣也很愛他。并且心疼。簡瑤看向司意涵:“我不是幫你們,是幫我自己。”陳啟明內疚和擔心,簡瑤真的真的很心疼。司意涵笑笑:“恭喜。”簡瑤微怔:“恭喜什么?”“輕舟已過萬重山。”簡瑤莞爾,“同喜。”這次微怔的換成了司意涵,“同喜什么?”“輕舟已過萬重山,并得償所愿。”司意涵垂頭沒說話。簡瑤其實本不想問這么多。從前的恩怨在那放著,這兩個人是想害過沈眠一家的,不該原諒,永遠也無法原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