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看著倆人消失。晚上在刑南藝回來后坐在床頭看他。刑南藝脫了防寒服走近,“怎么了?”司意涵沒說話。刑南藝卻綻開了笑,“我給你帶了禮物。”刑南藝把掌心朝上。寬大的掌心里躺了一個小小的床頭燈。司意涵眼睛突兀的睜大。刑南藝說:“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是。和被梅拉搶走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我很久之前就想給你再買一個,但總覺得都比不上原來那個,今天去北城收槍,看到了這個,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司意涵看著出了好大會神。刑南藝抿抿唇,“你喜歡嗎?”司意涵掀眼皮看了他好大會,背對他沒說話。刑南藝眸光黯然,但還是插在了床頭扯出的電線板上。然后把電線板挪到了司意涵那邊。司意涵背對刑南藝看著床頭燈。過了會回身,怔住。刑南藝因為看的是她。而她腦袋上恰好是那枚昏黃的床頭燈。他的漂亮眼睛里像是住進了一汪星河,星河中心里有一個滿滿登登的她。滿滿登登的她在刑南藝的眼睛里看著她,然后輕聲說:“還聽故事嗎?”司意涵張口,幾秒后點了頭。刑南藝伸手:“聽故事前可不可以朝我近一點。”司意涵朝他近了點。刑南藝滿足的勾唇,把司意涵的手握在掌心,十指緊扣,看著她輕聲接著講故事。小女孩十五歲了。才第一次來月事。那天她褲子那全是血。慌慌的看著他說,我是不是快死了。小男孩是那一瞬間突然的生出了她不該待在這里的感覺。因為小女孩真的是個天才。十歲開始認字。十一歲小學五年級的數學可以拿滿分。十二歲初三滿分。十四歲歷年的高考試卷滿分。十五的時候,寫了往年國外的大獎競賽題。全對。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卻不知道什么是月事。刑南藝說:“其實那會,小女孩的生活常識差就已經初見型,可小男孩卻以為她該生活在有女性的地方,而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破院子,守著一個成年的大男人。”再后。刑南藝說:“其實他猶豫過一個月。可那一個月的現實卻不得不把讓他把她送走。”那一個月。刑南藝發現小女孩會害羞了。然后細細的看她。驚覺小丫頭長大了,和小時候一樣,很漂亮。那會的小男孩已長成人,知道漂亮在刑家有多危險。而且院子里的少爺,從小生活在扭曲偽善的環境里。性情跟著偽善,他們對小男孩的臉很感興趣。從之前的不怎么登門,變成了三不五時的登門。院子里的小男孩怕她被發現。不敢曬她的衣服。不敢讓她大聲讀書。不敢夜里給她點燈。屢屢讓她躲進柜子里。再后有一天。小男孩被帶走關了三天,走前無聲的對她說別動,躲著。他害怕他不在,長得很漂亮的十五歲的姑娘被刑家的少爺發現。于是躲在柜子里的小女孩還在那躲著。整整三天,餓的近乎昏厥,卻就在里面躲著。白著臉在滿是臟污的柜子里掉眼淚:“對不起,我把這里弄臟了,但我有聽話,很好的躲著,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