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秀的記憶里。舅舅真的很疼她。陪的時間不多,卻要什么給什么。是真的,要什么都給。寵溺到,文秀感覺自己如果要星星。舅舅都會花錢給她買一顆。他對她說的最多的五個字,就是‘我的小公主’。一直到文秀兩年前出事,都沒變過。后來......變了。文秀看著裘海天猙獰厭惡的臉,聽著他沒完沒了的怒罵。默默的想。是從她出事回來后變的。剛開始還和從前一樣,慢慢的就不一樣了。不耐煩、敷衍,到現在的厭惡,甚至憎惡。文秀木木的看著他開合不斷的嘴,打斷:“他說,讓我把你的慈善基金會給他,如果辦不到的話,就讓我給他十億,否則,他會讓我身敗名裂,并且順勢和我解除婚約。”裘海天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從齒縫中擠出字:“果然是頭狼,喂不熟。”文秀問他:“所以呢?”一個煙灰缸冷不丁的砸了過來。擦過文秀的耳垂,落在她身后,砰的一聲。裘海天說:“別說十億,就算是一千萬,我裘海天也不會給,威脅老子的,早他媽都死絕了?!蔽男阏目粗t煤L煺页鍪謾C重新給陳遠打過去,不過剛接通便掛斷。背手在豪華的大堂里踱步。幾秒后頓足,側目看向文秀:“你回去求他?!薄拔也还苣阌檬裁崔k法,zisha也好,跪在地上磕頭也罷,你和陳遠的婚事必須繼續,還有,錢,沒門。”“如果他實在要發你的照片,你就讓他發,和陳遠的婚事取消后,你想辦法去做他的情,如果他不行,就去找他爸,總之,陳家,你必須要給我抓牢了。”文秀腦袋微側,盯著他啞聲說:“你是想讓陳家幫你做什么?”裘海天想讓陳家幫自己洗白。整個京市,唯一能讓他洗白的,也只有身居高位的陳家。尤其是文勝勇的事出來后。莫名的,他總是有點膽寒。這種時候,陳家,他絕對不能松手。但錢,他也絕不會給。裘海天不耐道:“你別管,總之,如果你還想在京市活的體面,還想過從前那種生活,還想從你舅舅我這拿錢,就照我說的做,否則!”裘海天冷冷一笑:“我會把你丟去牡丹園,把老子這么多年花在你身上的錢,通通收回來?!蹦档@是裘海天招待達官貴客的地。文秀的肩膀,慢吞吞的塌了。她轉身背對裘海天,微微抬腳。半響后像是沒力氣,腳放下。幾秒后又抬起了腳,朝前走了幾步,腿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面。慢吞吞的。她手抬起扶住門,一點點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奪門而出。文秀開車回了家。下車看向門口站著的二萬,唇角往下彎了彎,幾秒后再彎。彎到極致后,眼淚模糊了眼眶,她看著二萬站著的方向,嚎啕大哭。文秀從下午一直哭到天色暗下來。從嚎啕到凄厲到哽咽。像是被個大手擰巴的心臟不停的往下掉酸澀不堪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