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他再清楚。文秀有多渴望親人對她的愛,別人對她的愛。她所有的跋扈和任性以及野蠻。說到底,只是因為想讓人表現出對她的在乎。她像個刺猬。外殼扎人扎的有多疼,內里的肚皮就有多柔軟。軟到一擊即破,鮮血橫流。二萬想起她的那兩場哭暈的眼淚,心疼的像是心臟被人狠狠的捏成一團。他輕輕的吻她:“我愛你。”二萬想告訴她,這個世上不是沒有人愛你,我還在,我在愛你,很愛很愛你。文秀偎進了他心口,聽他反反復復的說愛。慢吞吞的,臉上燒起了紅暈。她小聲嘟囔:“騙子......”她想說刑二萬是這世上最大的大騙子,但......文秀想聽。所以就一動不動的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再聽他說愛。聽的耳尖都發燙后。文秀小聲說:“就算你說再多,我也不會給你鑰匙的,不對......鑰匙被我丟了,我丟進了馬桶,找不到了。”“我不要。”文秀微怔,仰頭看他。二萬低頭再輕吻她一瞬,很認真:“如果這樣能讓你有安全感,就這樣吧。”文秀是二萬見過的最特別的人。可卻并不復雜。因為單純。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好辨別。歸根結底。是缺愛導致的沒有安全感。二萬和她不是一樣的人,做不到換位思考,設身處地。只想順著她,和在雪城一樣,什么都順著她。試試看,能不能讓她開心點。并且多點安全感。讓她知道有一樣東西是屬于她的,并且永遠不會消失。二萬溫柔到了極點,像是哄孩子:“就這樣吧,你想我了,難過了,不高興了,想聽我說我愛你,就來找我,看看我,我會在這里等你。”二萬安撫的吻吻她的額:“一直等著你,并且屬于你。”一直到昨天,不,到今天早上醒來。文秀的心臟都是酸酸澀澀的,說不清什么滋味,只知道,時時刻刻在崩潰邊緣徘徊。然后奇異的。就是這么神奇。那些酸澀和即將崩潰在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文秀紅著臉看他,嘴巴蠕動片刻,伸出小拇指,“拉鉤。”二萬莞爾。莞爾到文秀害羞的想跳腳,卻不愿意妥協,兇巴巴的:“快拉鉤。”二萬和文秀拉了勾,沉默幾秒后說:“上次的不算行嗎?”倆人上次拉鉤。二萬許諾文秀的是——你舅舅、陳遠都是愛你的。二萬說:“上次我失誤了,這次不會。”二萬的小拇指有文秀兩個粗,卻比文秀溫柔的多。它親呢的蹭了蹭文秀秀氣細白的手指,溫聲說:“二萬愛文秀,并且愿意一直陪著她,一直一直陪著,直到文秀再也不需要,若是這次的許諾做不到,生不得安,死不得寧。”二萬屈出大拇指,在文秀粉粉的大拇指探出后,相貼。二萬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機遞過去:“笨蛋,這個也得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