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文棠沒話,是司燁霖沒有。文棠問司燁霖為什么不理她。司燁霖說:“因為不想理。”他說:“人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左右他的思想,開心了說話正常,不開心了不想說話也正常。文棠,這個世界不是圍繞著你在轉,更不是你想要它是什么樣,它就會是什么樣。”司燁霖的說教不止如此。還說文棠以后要上的大學有兩千余人。那地不是司意涵為了她開的海城小學、初中、高中。也不可能再有司意涵和刑南藝一遍遍的篩文棠身邊的同學。那些人來自天南地北。有獨立的思想,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可以選擇靠近誰或者是遠離誰。不可能會圍著文棠轉。這個世上也沒有任何人會永遠圍繞著文棠轉。文棠默默的聽著,早上的路程一日又一日的沉默。晚上回家的路程。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文棠起初以為是艾米麗和司燁霖在聊。默默的聽了很久,突然發現,先扯起話題的是司燁霖。他一直在找話和艾米麗聊啊聊,聊啊聊,像是對她充滿了好奇。到晚上。文棠的身邊沒了日日都在的司燁霖。司燁霖在隔壁給艾米麗補習。文棠去窗邊看過幾次。司燁霖給艾米麗補習時的狀態和對她那會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艾米麗好優秀,有司燁霖手把手教導,加上她底子好,智商高,節節朝上爬。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輕而易舉的從全班倒數第二,變成了正數第二。從前簇擁歡呼文棠的人轉而去簇擁歡呼起了艾米麗。文棠去廁所的時候,聽見有人說艾米麗現在這么受歡迎,不是因為她這個人性格怎么樣。是因為司燁霖找班里最活躍的人開了個會。把艾米麗的心臟病和從前被欺負的事都說了。激起了他們的保護欲望。而且還提出給他們加學分,讓他們對艾米麗好一點,盡快幫她融入集體。文棠把手擦的干干凈凈,轉身回教室。晚上回家的路上。司燁霖和艾米麗的聊天第一次帶上了文棠,“已經給你們報名了,十天后參加海城的入學考。”司燁霖在后視鏡看向一直看著窗外的文棠,“有把握嗎?”艾米麗聲音依舊弱弱的,卻比之前清脆了很多,“有。”司燁霖淡道:“你呢。”這個你呢,很明顯說的文棠。這是一個月來,有了艾米麗傍晚的車上,司燁霖第一次主動和文棠說話。文棠卻依舊看著窗外,低聲說:“有。”司燁霖多看了她一眼,輕輕的皺眉,卻沒再說。文棠自從不被司燁霖補習后,晚上九點準時上床。這天十點,窗戶被敲了敲。文棠下床開窗,看到防盜窗外的司燁霖怔愣了下,客氣道:“有事嗎?”司燁霖遞過來一扎卷子,“一天三張,寫了隔天交給我,我有時間的話會給你批。”文棠怔怔的,半響后綻開一抹笑,“好。”司燁霖恩了一聲轉身走,不過兩步,回頭看向文棠。他其實有些話想說,看著文棠這段時間一直沒什么光亮的眼睛里綻開了抹淺淡的光亮,把那點想說的話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