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夢琪說文棠喝多酒很乖,是倒頭就睡的那種很乖的類型,話不多,也不鬧騰。但那是方夢琪說的。文棠對于昨晚的事想不起來了,有點說不出的忐忑。文秀說是睡衣是她換的,文棠睡得像是一頭豬。文棠哦了一聲,卻還是惴惴不安。出門的時候想起昨天司燁霖說這段時間他接送她上下班。一扭頭,沒見到司燁霖,見到刑燁堂了。刑燁堂輕晃鑰匙,說司燁霖忙,讓他接送文棠去學(xué)校。文棠上車后朝他家多看了兩眼,小心道:“忙什么呢。”刑燁堂臭了臉,嘟囔:“有病。”刑燁堂早上起來的時候,司燁霖已經(jīng)起了。坐在沙發(fā)上看書,閑閑散散的,看見他直接丟出一句讓他去送文棠上班。送說送就是了,偏態(tài)度還不怎么樣。從閑閑散散變成了沒事找事,沖了吧唧的對他好一頓訓(xùn)。說他整天在家閑著,去海城大學(xué)也順路,為什么不知道接送文棠上下班。刑燁堂想說我是她哥,又不是她老公。再說了。不下雨不陰天的,又不遠,我送什么送。如果不是想到他婚事泡湯了,心情不怎么樣,刑燁堂真的很想和他打一架。文棠沒聽清,“什么?”刑燁堂敷衍了句沒事。文棠想起了阮竹,想找刑燁堂要手機號,怕牽扯到昨晚喝酒的事挨訓(xùn)。拿他手機找阮竹的手機號。翻開通訊錄。按照字母找沒找到,從第一行開始找。微微怔了下,阮竹的手機號前面?zhèn)渥⒘藗€一。也就是說。刑燁堂只要按個一,電話就能直接打出去。文棠皺眉了瞬,沒忍住好奇,“你通訊錄第一個怎么是她啊。”刑燁堂睨了眼,閑散的解釋,“她在海城沒家人,我算是她監(jiān)護人。”文棠微怔。刑燁堂簡單交代了阮竹的身世。阮竹是在上小學(xué)的時候被父母遺棄在這的。本來沒資格上學(xué),但阮竹一直沒被領(lǐng)養(yǎng)走。福利院想著多讀讀書,會不會好點,容易被人領(lǐng)養(yǎng)走。這才送她進了刑燁堂在的公辦小學(xué)。刑燁堂覺得她瘦得像個貓,沒爸沒媽,還膽子小的要命,覺得可憐,沒事就會給她帶點吃的。班里有的人學(xué)刑燁堂,給她投喂,她不吃,只吃刑燁堂的。便有人在刑燁堂有事沒來學(xué)校的時候騙她,說是刑燁堂要給的。她吃了,胃出血被送去醫(yī)院,差點沒被搶救回來。刑燁堂本只是逗逗她。經(jīng)此那次后,對她有種說不出的內(nèi)疚,把人圈到了自己地盤護著。也巧了。這姑娘和他一路是同學(xué)。同到現(xiàn)在研究生畢業(yè)。文棠皺眉:“那你怎么沒求嬸嬸把她接到你家去?”文棠記得嬸嬸早些年一直想要個女孩。“最開始是害怕,后來是有自尊心。”刑燁堂撇嘴:“人不大,一點點,越大毛病越多。”刑燁堂說小學(xué)四年級那會老師讓寫作文。寫最恐懼的事。阮竹磕磕絆絆,寫的是被領(lǐng)養(yǎng)。因為那個年代,海城福利院的條件不好。黑底太多。很多被領(lǐng)養(yǎng)出去的,過個幾年,都沒了。刑燁堂因為那篇作文,壓下了對司意涵說領(lǐng)養(yǎng)的事。只是找了司意涵,說了福利院現(xiàn)在太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