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知道人命其實很脆弱。就算你不做科研,每天悶在家里,意外也可能說降臨就突然降臨了,你掌控不了的。但面對那扇大門時的恐懼把她給擊垮了。她不要司燁霖再做科研了。更不要萬一有一天司燁霖出事了,就像今天這樣,她進不去,看不到,只能無能為力的拍著警報,喊著他的名字。文棠甚至在想。若是這次不是司燁霖的自導自演,而是真的科研事故。是不是連見他最后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文棠坐在床上,悶悶的壓抑著哭泣。可越是這樣哭,卻顯得文棠可憐極了。司燁霖眼圈泛紅,把哭的直哆嗦的文棠摟在懷里,一下下的輕拍著她的背:“不做了。”“不做了,以后都不做了,我們回家。”司燁霖輕輕安撫著文棠的恐懼,本不該如此,卻抑制不住被文棠關心的幸福,勾起了一抹笑,小聲說:“我們回家。”隔天早上,司燁霖去找了家里的四個長輩,鄭重的說自己的未來:“我要回家,暫時的打算是把文棠衣帽間旁邊那套別墅買下來,作為我和文棠還有孩子以后的家,然后照顧文棠把孩子生下來,讓她的月子做好。后期沒想好,再議。”刑南藝開口:“不后悔?”司燁霖點頭:“不后悔。”司燁霖的眼神直白又堅決,沒有半點搖擺不定。刑南藝皺眉:“你早就不想干了?”司燁霖怔了瞬,看了眼文秀和二萬,思考幾秒,說實話:“其實我進科研是我老師帶的我,我并沒有太大的熱愛,只是感覺得心應手,而且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人際關系,所以就這么做了下去。”“就這么一做就是十三年,我和文棠結婚了,我把文棠帶來了。”“文棠剛跟我來這第一天,我接到緊急通知,直接進了研究所,那半個月......”司燁霖眼底閃過內疚:“她在外被欺負了。”“后來我陪了她不過一天,就又進了研究所,她自己在外待了七天。”“再后不過三天,我再次進了研究所,這次一進就是三個月,她來這的大半時間里,我們倆一直是分開的。”“我之前和喬伊娜在一起的時候,想的比現在簡單,因為喬伊娜和我同是研究員,婚后肯定還是一起在研究所。我把我一旦進去,就要和懷孕了,以后還要帶著孩子的文棠分離這件事給忽略了,當我發現之后,我就開始想我和文棠以后怎么辦。”“思來想去,只剩下我不進地下,轉為地上。”“想轉為地上也不是因為我對科研工作有多大的熱情,而是因為我不想也不敢帶文棠回海城,因為那有......賀翔。”場中四人都是一怔。司燁霖誠懇道:“等我們回去后,請你們務必把文棠牢牢的看在眼睛里,不要讓她和賀翔......”司燁霖頓了幾秒,問刑南藝:“我可以找人把他全家弄走嗎?”文秀插嘴:“你真的喜歡上吵吵了?”司燁霖微怔。文秀眼底水光瀲滟:“不是為了負責,是因為喜歡?”文棠和司燁霖結婚后,說句實在話,文秀后悔了。尤其是幾個月都得不到自己女兒的只言片語。二萬說司燁霖的性子在那放著,他不會負文棠。可是不會負是不會負。喜歡是喜歡。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昨晚看到文棠那樣,今早又看到司燁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