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畫畫。來這只是想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清凈清凈。晚上這有點吵鬧。但是白天卻很安靜。刑燁堂會早起出去爬山。站在山頂上看下面煙霧繚繞的風景。上午走走停停。看看這地有異于常人的植物。挖點可以食用的菌菇和山筍。回去自己燒湯自己喝。下午背著魚竿去后面的天然水渠里釣魚。他很佛系。釣到了就洗洗刷刷燒湯。釣不到就悠哉的打道回府。在晚上那群藝術家開始醒來作妖后,眼罩和耳機一戴。不受外界干擾,也不同流合污的睡覺。來這里的第七天。刑燁堂坐在山頂看遠處的云霞,低聲喃喃:“該回去了吧。”刑燁堂說的是阮竹。他感覺阮竹該回到海城了吧。他又想。早該回去了。雖然從麗水到海城有點遠。要倒不少船和車。但最多三天,也該到了。刑燁堂來這里七天。因為沒網(wǎng),也不喜歡畫畫。其實有很多的空閑時間。最開始的時候銜著根草,就會想起阮竹。心緒肯定會起伏。畢竟是喜歡過得。還認識了那么多年。而且刑燁堂感覺自己很努力了,卻就是和阮竹走不到一起。也沒辦法走到一起。不甘、煩躁、委屈等等等情緒繁瑣到了極點。尤其是猛然發(fā)現(xiàn)。他和阮竹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除了因為三觀不和,還因為他是個睜眼瞎后。更是憋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大自然平靜的風光。心里慢吞吞的,就這么平靜了。不管倆人之間變成現(xiàn)在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刑燁堂都不想再追究和回頭看了。不然......他感覺心緒起起伏伏的自己會早逝。畢竟健康學家不止說過一次,心情是決定身體健康的一個重大因素。刑燁堂的父親,刑南藝做過一次手術,但是身體卻沒有問題。母親和伯父伯母的身體同樣很好。司燁霖只比他大兩歲,文棠比他小四歲。如果他心情這么一直亂七八糟的話。早死是注定的,到那會,他們怎么辦?刑燁堂只是想象一下,就有點接受不了。他看著天上的云彩,低聲說:“就這樣吧。”和阮竹就這樣吧。不管從前是誰對不起誰,就這么到此為止吧。讓自己心情一直這么平靜下去,健康的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到老,不能比他們先死,讓他們難受哭泣。刑燁堂起身,唇角帶笑手插兜,悠哉的下山。到山腳的時候瞧見路邊野花開的正好。心情不錯的蹲下。摘了幾朵,朝著別墅走。刑燁堂真的想的很好。想的好到某天晚上做夢夢到偶然有天再見到阮竹,自己也會是現(xiàn)在這幅心緒很平靜,再泛不起波瀾的樣子。但想象只是想象。現(xiàn)實是,那個他認真愛過。很努力想要和她一起相扶到老的人只要一出現(xiàn)。想象就真的只是想象。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大門口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阮竹。平靜到像是一灘死水的心臟,猛的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