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很深的里面。環境比后來阮竹在研究所對面租的一居室差的多,因為沒有窗戶,只有開門進去那剎那,才能窺見一點陽光。并且這段走向她家的很深的地界,是沒有燈的。刑燁堂有點說不清楚的不放心。自己買了燈把這條窄窄的,只能容一人正面行走的甬道里掛滿了太陽能路燈,還安裝了四五個監控,直接連接警局。回家的路安全了很多。但這條甬道,據刑燁堂所知,住的很多人慢吞吞的都搬走了。房租因為內里的環境差,常年不見陽光,偶還有蟑螂出沒,一度掉到了幾十塊錢一個月。大抵是因為這兩天是陰天,沒有陽光,路燈在這個點已經熄滅了。昏暗的潮濕的,霧蒙蒙的甬道口蹲著一個女孩。抱著包,腦袋磕在膝蓋上,像是在等......人?刑燁堂怔怔的看著,被一聲狗吠喚回神。腦袋磕進膝蓋里的阮竹也被喚醒了。茫然的抬眸,一眼和還站在垃圾桶邊的刑燁堂對視了。刑燁堂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蜷了蜷。沒逃,也沒和這幾天一樣避,喉嚨滾動許久,對阮竹笑笑:“早。”阮竹站起身,好像是因為蹲久了,腿有點麻,踉蹌了一瞬,扶著墻站好,定定的看了刑燁堂許久:“早。”刑燁堂點點頭,無話可說了。他想走,又感覺這樣好像還是在避開。他想,不能走。既然真的不想和阮竹在一起,就該把事情和阮竹說清楚。問阮竹愿不愿意以后和他當有點熟悉的陌生人那樣相處,不牽扯情情愛愛。他朝阮竹近了一步,抿抿唇笑問:“你在這干嘛呢?”司意涵那天對刑燁堂說的話有道理嗎?有的。還是很深的道理。刑燁堂該像司意涵說的那樣,去確認阮竹到底是不是愛自己的。如果是的話,就把自己為什么懷疑阮竹不愛自己的原因說出來,得到答案后,再想和阮竹的以后。怎么把她不健全的思想捋健全,怎么帶她尋找她的個人價值,讓她在她擅長真正喜歡的領域閃閃發光。讓她變得自信,再不會自卑。也算是把自己心里的自責填滿。司意涵說的真的很有道理。如果他想和阮竹接著走下去,就該這么做。但有些事,并不是旁觀者清,而是當事者明。刑燁堂可以問阮竹,你和丹尼爾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敢。因為說了,他不會信。不知道怎么的,但就是不會信。不信還不是最終的結果。最終的結果是,不信又想信。信了后又因為點點瑣事,半信半疑。直到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刑燁堂想,算了吧。真的真的算了吧。他想的好的不得了。但和阮竹對上話后,想就只是想了。阮竹說:“我在等你們家開門,想第一時間問問你昨晚都吃了什么。”阮竹聲音輕輕的,“你不好好吃飯,我在家里便待不下去,只想在你家開門的第一時間,進去,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