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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顧北。
我一路碩博連讀。
四年后,帶著我的研究成果,回國加入了國家部門。
還被評為當年的杰出工作者。
我在我的領域發光發熱,也成為被人仰望的前輩。
直到有一天,顧氏的律師找到了我。
遞過來的是一份財產轉讓協議書,還有一封信。
顧先生現在癌癥晚期,醫生說活不過這個星期了。
他要求將名下所有財產,包含車子,房子,還有顧氏25%的股份全部由您繼承。
他只有一個要求,希望您能見他最后一面,或者至少看完這封他親手寫得遺書。
這兩個要求我都不會做。我冷漠說道。
律師嘆了口氣,說道:
顧先生猜到了您的回答,他希望您至少收下他給您的財產,這里有本屬于你們女兒曉曉的一部分。
我幾乎被氣笑,但這個要求我確實無法拒絕。
所以,我坦然在協議書上簽名。
轉頭一半捐給國家天文學項目,另一半捐給婦女兒童協會。
一直到顧北死,我都沒有再見他一面。
也沒有再婚,一直專注投身于我熱愛的事業。
曉曉死去的第九年,我撿到了一只小貓。
它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跟了我一路,一直在我褲腳邊蹭我,咪
咪地撒嬌著。
我一時心軟將它抱回了家。
直到給它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它手背上有著像是小太陽一樣的花紋。
我愣在那,瞬間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是曉曉嗎是我的曉曉嗎是你來找媽媽了對不對
小貓咪
咪地回應著。
還湊上來,小心地舔著我的淚,像是在讓我別哭,它會心疼。
我抱著它又哭又笑,歡喜地像個瘋子。
那一夜,我心口那個因著曉曉離去而破了的大洞,終于被填平。
我抱著我毛茸茸的曉曉,睡了這九年最好的一覺。
我的小太陽回來了。
自此我的人生,日光璀璨,花團錦簇,皆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