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是怕我激動(dòng),忙溫聲安撫,“不是,還是有很多辦法......”“什么辦法?”我扯了下嘴角,“送她出國,隨便我說什么國家?”“可以。”他微松了口氣,想也不想地點(diǎn)頭。我看著他完美無瑕的五官,笑了笑,“那送她去東南亞吧,比如緬甸、越南、老撾......哦,只能送她過去,不可以給生活費(fèi)。”“南枝......”“不行嗎?”我不是沒有看見他俊臉上劃過的那一絲難以置信,但我偏要這樣。偏要讓傅衿安,付出那么一點(diǎn)代價(jià)。他皺了皺眉,“那邊很亂,她從小......”他話剛說到一半,兜里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秦澤打來的。我嘲諷,“接吧,可能是搶救不及時(shí),叫你過去收尸。”“喂。”他冷著臉接通電話,因?yàn)榫嚯x近,秦澤的聲音我也能隱約聽見,“傅總,您還是來一趟吧,傅小姐拒絕治療,一直在流血......一定要您來。”“你告訴她,她真想死,那就別治了!”傅祁川陰沉地扔出這句話,掛斷了電話。我詫異他的決定,“傅祁川,你轉(zhuǎn)性了?”我從不敢想,他能對(duì)傅衿安鐵石心腸。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不可能。但我這句話剛說完,他的手機(jī)又催命一般地響了起來,他拒接后,秦澤依舊打了一通又一通。“傅總,傅小姐暈倒了,情況可能有點(diǎn)危險(xiǎn),需要家屬簽字。”“知道了!”聽見傅祁川說出這三個(gè)字的那一刻,我確定,他又心軟了。饒是,他明知道這個(gè)女人害死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果不其然,他垂眸看向我,“我去看一看,簽了字就走。”“好。”前夫的閑事,沒必要多管,我完全沒有攔他的意思,只問:“那我剛剛說的,你考慮好了嗎?”傅祁川眉頭緊擰,“這么著急?”“急。最好她一出搶救室,就送過去。”我也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算是個(gè)善良的人。觸及到底線的時(shí)候,我也很得理不饒人,就比如我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殺了她。是真的想過。只是這么多年來的理智,逼著我勝過了心底里的陰暗。傅祁川斂下情緒,心里大概惦記著那個(gè)躺在醫(yī)院生死未卜的人,沒有遲疑道:“我會(huì)考慮!”而后,再也沒有看我一眼,闊步離開。肉眼可見的焦急。家門被“砰”地一聲用力帶上,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前。我望著空蕩蕩的玄關(guān),勾了勾唇,心里對(duì)他會(huì)給出的答案,已經(jīng)有了猜測。他不會(huì)的。自己心尖上的人,只因?yàn)檫@件事,他怎么舍得呢。我渾渾噩噩地躺在沙發(fā)里,想到傅衿安叫囂的字字句句,心底里冒出來的恨意幾乎要噬骨。原來人心,可以壞到這個(gè)地步。晚些時(shí)候,程叔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我心里一緊,忙不迭接通。“程叔,是不是指紋鑒定的事有結(jié)果了?”“對(duì)。”程叔那邊給出準(zhǔn)確的答復(fù),我連忙追問:“怎么樣?上面有傅衿安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