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松了口氣。抵達醫院后,傅祁川在第一時間被放到了移動病床上。醫院燈光明亮,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傅祁川因失血過多,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他在車上......一直是怕我擔心才強打起精神。隨著急救室的門關上,我的心,也被一股恐懼狠狠攫住。連喘息都變得艱難。我抵在墻壁上,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在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說,子彈取出來了,只要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問題不大時,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我走進病房,他烏黑的雙眸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似要把我看出一個洞來。我抿了抿唇,給他倒了杯溫水,“秦澤回去給你收拾日用品和衣物了,等他過來,我就走。”他扯了下嘴角,“走?”“嗯。”我點點頭,“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他去了,我恐怕很難毫發無傷地離開那個地方。林國安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膽子,居然和黑幫扯上了關系。傅祁川似笑非笑,“阮南枝,我發現你真挺沒心沒肺的。”我問,“怎么了?”他挑眉,“我是為誰受的傷?”我無言以對,垂下頭,“......為我。”“那你就這么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他似乎有些可憐的開口。我深吸一口氣,“傅祁川,我感激你,但是......“都是成年人了,我沒有將話說得太明白,又繼續道:“而且,我也沒有丟下你一個人,秦澤會照顧你的。”“秦澤一個大男人,他懂什么照顧不照顧的?”傅祁川略過我的前半句,嫌棄地開口。正好拎著行李箱進來的秦澤愣住,眼神在我和傅祁川之間來回了一下,“對,傅總說得對,我粗手粗腳的,照顧病人......確實不太行。”“......”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干脆的出賣我。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畢竟,傅祁川才是他的老大。我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試試看?”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眼神,“渴了。”“是。”秦澤連忙端起床頭那杯水遞過去。傅祁川冷眼,“大哥,我受傷了,你看我像拿得住杯子的樣子嗎?”“......”指望男人照顧人,可能確實不太行。我給他放了根吸管進杯子里,遞到他的唇邊,“喝吧。”“就這樣?”傅祁川似乎有些失望。我無奈,“不然呢?你這么大一塊,我也抱不動你。”“阿川......”突然,病房門被人推開,傅衿安失魂落魄地沖了進來,慌張道:“阿川,我聽說你受傷了,傷到哪里了,嚴不嚴重?”“?”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質問的眼神。秦澤后悔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忙不迭解釋,“我,我剛去給您拿手機......”“你別怪他,是我非要他說的!”傅衿安把我擠開,從我手里搶走水杯,親昵地坐到床邊,“要喝水嗎?我喂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