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許幼問了她去協會大樓的細節。寧惜隱去了一部分沒說,其他都說了,把前者驚得大喊大叫,“天,你居然拒絕了,你真拒絕了!你是這個,我真佩服你。”她拍掉許幼的大拇指,“少來,別貧了,我快緊張死了。”寧惜嘆口氣脫掉外套。然后靠在椅子上,雙手大張。“哎哎方才還夸你是這個!現在怎么就漏氣了,你剛才進來時的霸氣側漏呢?”“我哪有什么霸氣,王八之氣還差不多,腿都軟了。”寧惜扯唇自嘲。真不怪古代的人動不動就跪,面對上位者的時候,是真的很容易腿軟,想想剛才,她看著穩如老狗。實則差一點就站不穩了。這么看來,想要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她的路還長著呢。晚上,夜無憂就跟知道了什么似的,準點踩在寧惜下班打來電話。“今天工作怎么樣?”夜無憂開口就是這個。寧惜邊夾著電話,邊整理桌上的東西,“還不是那樣,你也在醫院,知道有多忙。”每天看診的人數不勝數。尤其是這家醫院,外科醫生沒幾個,自從知道了她能頂班后,動不動酒把寧惜抓去外科當苦力。她一個人又忙內科又忙外科,快成陀螺了。電話里傳來一聲極低的輕笑。寧惜以為自己聽錯了,愣神好久,“剛剛,誰笑了?”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夜無憂,情愿覺得,那是他身邊的其他人。過了半響,電話里又出現一聲笑,還有夜無憂輕聲的解釋,“是我,不是別人。”聲音里還帶著沒散去的笑意。寧惜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聽著撩撥人心的笑聲,不自覺在腦海里,勾勒出夜無憂拿著電話笑的樣子。反應過來自己好久沒說話后,她連忙開口,找話題,“哦,對了,我今天去了協會。翟老邀請我加入,我拒絕了。”此時,電話另一頭里。夜無憂穿著白大褂,胳膊下夾著文件夾,聞言,清冷的面龐上瞬間多了幾分凝重。剛好一個人走過,跟他打招呼,“院長。”夜無憂都沒理,沉聲道,“之后怎么樣了?”“就是跟我說了一些,威脅人的話吧,我都沒有理。”寧惜滿不在乎。她之前發愁的推薦信,有了夜無憂的承諾,已經解決了,自然也不用怕協會什么,現在是法治社會,協會總不至于對她下手吧?夜無憂不會讀心術。但即便不知道寧惜在想什么,從她輕松的語氣中,他也能看出,她對這件事是怎么想的。當即就覺得,寧惜還是太天真了。夜無憂眉毛幾乎擰成了結,“他們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對了,你家的事已經解決差不多了,要不要調回來?”之前把寧惜調走,是躲開他們家的人,現在蘇家人解決了,本來也可以就這么留在那邊。可是又惹上了另一個龐然大物。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夜無憂放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