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用尚服局庫房里的東西,其實都是要跟皇后打招呼的。但是福康公公已經(jīng)來敲打了他,說要全力配合嫻婉儀操辦此次七夕節(jié),所以這事兒還是就跟她說了吧。江云嬈贊同的看著他:“好啊,記得以朝廷的名義說出去,也好讓百姓記得皇上的好,也別忘了與跟皇后娘娘說,她同意了才行。”江云嬈誰都不得罪,更不越級辦事,乞巧節(jié)以外的決策最好都經(jīng)由魏皇后一道。姚玉書領(lǐng)了江云嬈的吩咐便退下去做事了,趙太后坐在鳳椅上冷冷笑了一下,好大的野心,討好眾人也討好皇帝。小欣子整日的跟在江云嬈屁股后面跑著,這幾日著實是忙了不少。江云嬈昨夜里靈機一動,對乞巧節(jié)又有了旁的想法,她拉著錦妃長孫金月還有文雪嫣在亭子里坐了下來。“乞巧節(jié)其實就是個風(fēng)俗,往年都是后宮各位娘娘們聚在一起,忙活忙活,玩樂幾日便罷了。可我想著,乞巧節(jié)本就是體現(xiàn)咱們女子心靈手巧的節(jié)日,何不改一改這其中的立意?”昭儀文雪嫣素有才情,聽江云嬈這么一說,倒是來了些興致:“嫻婉儀請講,若是能幫的,我一定助你。”江云嬈替大家續(xù)了茶水,客客氣氣的:“不再以后宮為聚樂之地,而是以朝廷的名義,號召天下女子皆可心靈手巧,學(xué)一門手藝養(yǎng)活自己,做個可以依靠自己的人。”長孫金月與文雪嫣頓時啞然,這說法,從未聽過。長孫金月道:“女子在家依靠父親,嫁人依靠夫君,為何要依靠自己?”江云嬈雖然來到這個時代有些時間了,但是自己骨子里那現(xiàn)代人的基因還是在的。她成長在倡導(dǎo)男女平等與女子獨立的年代,此番自己握有一些權(quán)勢,也想兼濟一下天下。她笑了笑:“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的夫君是依靠不了的,又有多少女子一生中最大的風(fēng)雨都是這夫君帶來的。”文雪嫣垂眸,語聲透著一股凄涼:“我想起自己看的那些話本子,還有從前家族里的那些家長里短,如今便覺得嫻婉儀說的沒錯。女子沒嫁人的時候頂多在閨閣里學(xué)規(guī)矩被懲罰,出嫁以后,若是遇人不淑,夫君打罵都是常事,但也無可奈何,因為出了家門,連飯都沒地方吃去,必須要熬過這一生才算解脫。”江云嬈眉心皺了皺,心下沉沉起來:“是啊,咱們身在這大周王朝最中心樞紐的地方,站在高處,也當為同為女子的更多人謀求福利。朝廷里有大臣為了天下殫精竭慮,我們身為女子也能做的。”長孫金月歪著頭,聽不懂那么多彎彎繞繞,問道:“這想法要是說了出去,御史臺不得將咱們罵死......”文雪嫣道:“御史臺全是男子,若是有一位女子在,定也會說女子當學(xué)學(xué)本事,與其靠個男人還不如就靠自己。”長孫金月手肘支著下巴:“若是女子能做將軍,那我一定是大周的第一位女將軍。但現(xiàn)在沒辦法了,這就是命。”江云嬈心下酸澀,唇色饒是有些蒼白下來:“金月,咱們今日思想轉(zhuǎn)變了,便是為了以后的女子能做將軍,能做謀臣。而不是一生一世都拘泥在這后宮與宅院,整日的勾心斗角,沒完沒了的。”文雪嫣扭頭看著她,牽過她的手,眉頭擰了擰:“云嬈,你是不是有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