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心里道,小少爺母子為啥是這個反應(yīng),老爺您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但他知道可不能這么說,只是勸道:“孩子都大了,哪有愿意在父母跟前一直待著的。可不就跟貓見了老鼠似得嗎?”
劉老太爺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他們還說元豐那小子像我,哪里像了......”
劉老太爺嘟囔著。
“您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樁事來......”長隨慢慢道,“您記不記得,您年少時,有一回咱們出去獵得了皮子,您興沖沖的要給父母做雙套筒。結(jié)果太夫人說,您大哥常年在外跑商,這皮子不如給他。您當(dāng)時就那么垂著眼抿著唇站在一邊,什么話也不說。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后頭太夫人沒了法子,讓您回屋子待著去,您走得飛快,就跟后頭有什么在攆著一樣......可不就跟四少爺一個模子出來的?”
這事似是也打開了劉老太爺?shù)幕栝L的記憶。
他瞇著眼,許久沒說話。
......
杏杏這會兒卻是有些忐忑,出了前院后,小聲問衛(wèi)婆子:“奶奶,杏杏是不是說錯話了?”
衛(wèi)婆子朝她鼓勵的笑了笑:“沒有的事,杏杏說的極好。事情分對錯便是了。”
像劉老太爺這樣一昧偏著大房,哪里還管什么對錯。
劉元豐自打出了前院就有些懨懨的。
回了后院,他跟她娘住的院子,劉元豐更是垂頭喪氣道:“我爹向來偏心,倒是讓橘哥兒跟杏杏被我連累的受委屈了。”
喻三豹道:“表弟哪里的話!這事反正咱們沒錯,問心無愧就是了。”
劉元豐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這次倒也還好。若是往常,說不定我那偏心的爹還要問我,‘你若是給霞兒也買一套小人,她能跟旁人搶?說到底還是你想的不周到’......”
劉元豐學(xué)著劉老太爺?shù)那徽{(diào),衛(wèi)三娘笑過后,卻是有些心酸。
她怯懦無用,連累著兒子在親爹那都受著委屈。
“算了......等元豐娶了媳婦,就趕緊分房算了......”衛(wèi)三娘下了決心,“劉家在郊區(qū)那邊還有一個小院,舊是舊了些,但也能住人。到時候我就帶著元豐,還有元豐他媳婦搬過去。”
劉元豐一聽,少年人倒是振奮起來:“好啊。我早就不想跟大哥他們住在一處了!煩悶又憋屈!”
衛(wèi)婆子覺得這確實也是個好法子。
不過問題又回來了。
她這元豐外甥的婚事......
也是夠讓人頭疼的了!
吃過飯,衛(wèi)婆子跟衛(wèi)三娘悄悄說起了私房話,問衛(wèi)三娘在元豐親事這一塊上,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家,趁著過年這會兒她也在,她可以幫著打聽打聽。
衛(wèi)三娘也來了精神,說了三四家子。
“這幾家好像都還不錯......”衛(wèi)三娘跟衛(wèi)婆子細(xì)細(xì)分說著,“雖然都窮苦些,但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到時候我要是帶元豐單獨分出去,日子估計也要窮苦不少,得找個能吃得了苦的兒媳婦......”
兩人正說著帶勁,劉老太爺那邊卻又送來了東西。
是一個信封,信封里幾張紙上寫著什么。
好在喻三豹識字,接過來一看,卻是幾戶人家,家中女兒的情況。
他讀完后,衛(wèi)三娘也愣住了。
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