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溫柔的笑笑:“去吧!”
春意抱著錦匣退了出去。
臨安握著劍,站在十步之距的位置上看著她。
以他的耳力,一定什么都聽到了。
春意終于有了勇氣抬起眼眸,回視于他。
其實她從不敢想自己的婚事,甚至連心動都一直死死壓抑著的。
或許就是因為壓抑,才會對臨安的主動有一絲雀躍、一絲不舍,覺得太過難得,他竟然不嫌棄自己奴婢的身份......現(xiàn)在她有了良民的身份,有了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利,她想定下心來慢慢去感受!
她笑了笑,很有底氣的開口道:“臨安,我現(xiàn)在是良民了!我想、重新認識你。”
臨安緊繃的肩頸松懈下來,明朗的揚起嘴角:“好!”
走近到她面前,很穩(wěn)定的道:“我們現(xiàn)在是最平等的朋友,你可以好好考察我的品行、前程,如果覺我還不錯的時候,再做決定。”
頓了頓。
“我想,我還是不錯的!”
春意淡粉的唇瓣微微揚起一抹適意而和煦的弧度,輕輕點頭。
臨安拉過她的手。
春意微微一顫。
看著他在自己掌心寫下他的名字。
“公孫,我姓公孫,公孫臨安。祖籍大寧,家中長輩因為十年前的叛王之變都已經(jīng)不在,家里長子,身家清白,沒有不良嗜好。”
他松手。
春意微笑,微微福身:“小女慕容春意,以后,還請公孫大人多指教。”
風,裹挾著江水的潮濕自兩人身上拂過。
卻撫不去,皮膚上殘留著的對方的溫度。
指尖輕輕摩挲。
格外繾綣!
***
行船速度快。
轉眼間便入了京城地界。
一連數(shù)日,梅娘沒再來她眼前晃悠,蕭靖權也幾乎沒有去見過她。
但慕容黎還是滿心滿肺的慌張,因為她真的不知要怎么面對太后和小姊妹們不理解的眼神!她們會不會對她特別失望,會不會議論她的孩子......
她像只鴕鳥,把腦袋埋起來,不肯去想讓人糟心的事。
蕭靖權察覺到她的焦慮,溫柔輕哄:“母后若怪你,也不會讓伯虞來看你。其他人的嘴,我自有辦法堵上,別怕。”
慕容黎手心在出汗:“讓船開慢點兒!”
蕭靖權失笑:“宮里知道我們今日回到,一定會派人在江邊等著。回去慢了,母后該著急了!”
慕容黎把頭埋在他頸子里,低低的哼哼......
船終于還是靠岸了!
慕容黎在蕭靖權的攙扶下,緊張地下了船。
察覺背后有目光緊盯著自己。
一回頭,就看道梅娘站在船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人瘦了許多,看起來有些憔悴,想必這段時間被逼著吐口名單,是承受了不少手段!
慕容黎正欲收回視線,卻見她得意且嘲諷的勾了下嘴角。
眼皮一跳。
她猛然意識到,蕭靖權的“快吐口”根本就是在安撫她。
梅娘根本沒有收回她的算盤,她也根本不好對付!
突然覺得一口氣梗在了心口,不上不下,膈楞地她一陣發(fā)痛!
“圣旨到,慕容黎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