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她吩咐了身邊人:“告訴密牢那邊的人,讓蕭元熠出來最后看一眼日月吧!”
底下人立馬照辦去傳了話。
蕭元熠在便在當(dāng)日的夜里,抓著機會從密牢里跑了出去。
看守他的人裝模作樣地在后面追趕。
蕭元熠躲藏逃竄,驚恐又充滿了即將可以慕容黎的快感,一路滾爬,終于在日頭高升的時候回到了城里!
站在巍峨宮門前,他眼底的殺意瘋狂閃動:“慕容黎,你這個低賤婊子!敢bangjia本皇子,等我見到父皇,你就死定了!慕容家,全都得死!”
帶著一身狼狽,他朝著永定門內(nèi)走去!
卻誰知,宮門守衛(wèi)見著他臉色一變,立馬將他的雙手反剪,把他的臉按在了地上。
“放肆!我是蕭元熠,是尊貴的皇子!你是個什么東西,什么身份,怎么敢動我!”
宮門守衛(wèi)朝著他啐了一口:“有朝臣向陛下告發(fā)了你做過的惡事,證據(jù)確鑿!昨日便下了令,但凡見著你這禍害,立即捉拿下獄!沒說就地誅殺你都算是客氣的了,你還敢闖宮,找死!”
蕭元熠大驚!
不明白是誰無緣無故出賣了他,他拼命掙扎:“不可能!我要見父皇,見我外祖父!放開我!”
宮門守衛(wèi)冷笑:“柳家謀逆,殘害忠良,已經(jīng)全部下獄,只等三日后處斬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陛下是不可能會見你的!乖乖去刑部大獄待著,是一輩毒酒,還是菜市口砍頭,總歸有您該有的去處!”
抓起他的頭發(fā),把頭提起又重重磕在地上:“把人帶走!”
腦袋磕地,蕭元熠一陣暈眩。
恍恍惚惚的視線里,看到不遠處的馬車?yán)铮饺堇璩爸S的微笑,墜入寒冰谷底情緒又亢奮起來。
怎么會不知道根本就是慕容黎故意放他出來,讓他覺得自己能報復(fù)得了她,又讓他被冠以逆賊的罪名被鎖拿下獄,從一個牢籠自己闖進另一個牢籠!
恨不得沖過去撕爛她的臉,將她碎尸萬段。
可他一掙扎,腦袋就又挨了一棍子。
經(jīng)此宮變,慕容黎在京城更加受人尊重,百姓把她當(dāng)月神,各家府邸把她當(dāng)恩人,恨不得供起來,哪里能容忍什么人對她不敬!
“再敢用這種眼神看長公主,眼珠子給你扣下來!”
蕭元熠暈眩到脫離,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容黎得意離開,看著自己被丟進陰暗潮濕的大獄......
從前的秦王府早已經(jīng)沒有了從前的煊赫,朱紅大門沒有人打理,被風(fēng)吹得斑駁。
慕容黎名人把匾額摘下。
落地的那一瞬間,震起無數(shù)塵埃。
讓她眼神恍惚了片刻,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是如何沒了名聲、廢了雙腿、被一頂玫紅轎子從側(cè)門被抬進去的,又是如何在后宅研習(xí)琴棋書畫,只為能留蕭元熠在她院子里多坐一會兒。
最后,又是如何知道真相,被慕容時音一簪子刺破心臟的......
塵埃散去。
一切算計和欺騙終得報應(yīng)。
她眼眸清亮,深深吸來一口。
直到這一刻,憋在她心底兩世的恨意,隨著她的吐息,才終于歸于平靜!
入秋后的風(fēng)有些涼。
拉了拉衣裳,正欲離開。
一股暖意裹挾上來,身子被人從身后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