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從趙梓瑩口中嘔出。
空氣灌入,她嗆咳著醒來。
慕容黎將銀針收掉,抱著她,輕輕安撫:“哭吧!難過就哭出來,沒關(guān)系,我陪著你。”
熟悉的溫柔、可靠的聲音,趙梓瑩知道是她,抓住她的衫子哭泣,沒有聲音,卻震耳欲聾!
顧尛后悔了,不該跟她爭執(zhí)。
他想說話,被慕容黎銳利的眼神打斷。
張了張嘴,又閉上。
聽著她溫柔的安撫著脆弱的妻子。
等到趙梓瑩哭累。
慕容黎在她后頸扎了一針,讓她昏睡過去。
蘭心急死了。
“殿下?”
“沒事,讓她睡一會兒。”
慕容黎的制服輕輕摩挲著她蒼白的臉頰,將她抱回了廂房。
接下來要解決的事,她不適合聽著、更不適合看。
顧尛想跟進去。
被憤怒的蘭心用力推開,嘶吼的聲音都破裂了:“你還想干什么!把我們郡主氣成這樣,還不嫌不夠嗎?你們姓顧的,都是不得好死的chusheng!”
“還當你總算像個人了,原來骨子還是那么可恨!刻薄寡恩的混蛋!”
“總有一天,你們都要遭報應(yīng)!”
顧尛道:“今日是我的錯!我并非有意,是不小心碰倒的。”
頓了片刻。
“我只是想問清楚,她為什么殺我二哥!”
慕容黎從房間出來,平靜的語調(diào)里藏著鋒利的殺意:“倘若是她的錯,你母親為何不敢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
顧尛臉色刷白。
清楚這件事正如他猜測的那樣,罪魁禍首就是被殺的二哥,和被砸斷腿的母親!
而她受到的傷害,遠比他們承受的更多、更深......
他又猛然想起大嫂跟他說過的話,她說:郡主沒有錯,是顧家對不住她!
尾七!
所有癥結(jié),都在尾七那天!
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讓趙梓瑩心疼記掛的、被殺害的人,又是誰?
蘭心到底只是個奴婢,沒敢說什么。
春意可是連皇帝都敢懟的,對顧尛可就沒那么客氣了,白眼一翻:“呵!得好死的腌臜貨,就等著看她的報應(yīng)!”
顧尛壓著煩躁的聲音質(zhì)問:“報應(yīng)!報應(yīng)!人人都說我們顧家會遭報應(yīng),可你們卻又誰都不可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春意冷笑:“到底是旁人不肯告訴你,還是你自己根本不愿意親自查、去還郡主一個公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顧尛無法反駁:“是,我不敢!”
慕容黎神色淡淡掃了他一眼:“去把藺陽夫婦和顧僉事的家里人都請過來,一個都別落下了。誰敢不尊,拖過來!”
臨安立馬帶著護衛(wèi)去了。
快去快回。
盛夏的陽光炙熱,曬的空氣都在扭曲。
藺陽和大公子夫婦都進了屋,顧家的人都被不客氣的擋在庭院里暴曬。
看著女兒臉色清白,藺陽急的眼淚都要出來:“阿黎,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瑩瑩她怎么了?”
“我讓瑩瑩睡下了。”慕容黎小聲道:“那件事被靖安侯揭破了。”
趙家人皺眉惱怒。
“這個靖安侯,簡直可恨!”
藺陽切齒:“鬧開了也好!他母親和兄弟害沒了瑩瑩的孩子,瑩瑩也殺了他們家一條命......這段孽緣,本就不該開始!”
“阿黎,你若有法子,讓顧尛簽字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