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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1頁)

若說他們不曾見過米公難辯真?zhèn)危菹掠衷趺纯赡苷J(rèn)錯?

低語議論聲頓時消散,看來說謊的人,還是那個女子。

可惡,險些將他們騙了。

“米公”突然挺直佝僂的背,冷哼指著立在車轅上的女子,

“老夫有金貼,有苕溪詩帖真跡,還得陛下金口承認(rèn),親自為我搭臺講學(xué),你又有何憑證?”

老頭得意洋洋,跟他斗,小娃娃還差得遠(yuǎn)。

眾學(xué)子恍然,對,還有苕溪詩帖!

放考那時他們曾親眼見到米公拿出詩帖,看來騙人的定是這個女子沒錯了!

“諸位——”

“米公”抱拳環(huán)視一圈,“老夫從未收過徒,此女才是騙子啊!”

就算被逮住又如何,他可以再次制造混亂,然后脫身。

不過是多費(fèi)幾句口舌罷了,還是很簡單的。

人群果然隨著他話音落下再次沸騰,“哼,定是你這女子貪慕虛榮,想要借米公名號招搖撞騙!”

“對!我們要見錦瀾王,騙子下去!”

質(zhì)問聲此起彼伏,幾個激進(jìn)的學(xué)子已然伸手去推搡車轅,微末立在車轅之上,月白廣袖隨風(fēng)飄蕩,緊了緊握著雕花木匣的手指沉默不語。

申臨風(fēng)慵懶地倚著窗,身體隨著車廂搖搖晃晃,他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王爺還不去護(hù)著嬌妻?”

又悠然地補(bǔ)充道,“再遲疑片刻,只怕要被人扯下去了。”

趙晏眸光一沉,蟒紋廣袖猛地掀開車簾,起身時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吹亂了申臨風(fēng)鬢邊一縷碎發(fā)。

趙晏甫一現(xiàn)身,方才躁動的人群霎時沉靜如水,幾個推車轅的學(xué)子噔噔后退,火光中映出眾人略顯蒼白的臉。

他們曾親眼見過這位錦瀾王孤身破門,心里帶著天然的畏懼。

趙晏將女子護(hù)去身后,“若再胡鬧,就通通給本王去刑部大牢里待著。”

他聲音不大,卻讓前排幾人兀自打了個冷顫。

“憑、憑什么?”有人壯著膽子質(zhì)問,“陛下都沒治我等的罪,你又......”

“父皇是父皇。”趙晏冷笑一聲,目光掃過人群,嘴角蓄起一抹譏誚,“每年放榜,朝廷取用的不過就那么幾個人,諸位心知肚明,何必自取其辱?”

這話如同當(dāng)頭一棒,敲得眾人滿臉通紅。

可偏偏這男人說得全對。

他們雖從萬人大考中脫穎而出,但即便進(jìn)京參加殿試,名落孫山的人也多如牛毛,默默返鄉(xiāng)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除了前面幾個榜上有名的,其余人基本都是陪考。

能反駁什么?

只能握著拳頭不吭聲。

微末敏銳察覺到了男人周身散發(fā)出的冷意。

但暴力解決絕非明智之舉,這些人中有未來的侍郎尚書、御史祭酒,與他們結(jié)仇的后果,就是讓太子坐收漁利。

她輕輕觸碰男人緊繃的手背,低聲道,“交給我。”

她從趙晏寬厚的背影下走出,指尖輕點(diǎn)紫檀木匣,“既然米公提起苕溪詩帖,那不如將詩帖取出,傳閱給諸位仔細(xì)賞析,好一辯真?zhèn)稳绾危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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