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柳洛音注視著薛氏,似是不明白她為什么生氣。
薛氏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duì),她回道:“難道你不知道親人過世,不能穿鮮艷的衣服和佩戴飾品嗎?”
“可是她不是我的親人啊,母親。”柳洛音說道。
薛氏被柳洛音這句話噎住,她想問“珠兒怎么就不是你的親人”,但一想,珠兒確實(shí)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
算不得上是親人。
但就這么失了面子,她又不服氣,她便道:“她稱你一聲‘阿姐’,你也該給她叩拜,該換下這身衣服。”
“母親,她喚我‘阿姐’,心中當(dāng)過我是‘阿姐’嗎?她對(duì)我的種種傷害,我沒將她的靈堂掀了,放爆竹慶祝,都是我善良了。”柳洛音已沒有興趣和薛氏演戲,她攏了攏斗篷,就要向外面走去。
但薛氏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能有這么惡毒的心思!她縱有太多不對(duì),她也是你的妹妹!如今她人死了,恩怨也該兩清,你就心胸大些,不成嗎?”
“不成。”柳洛音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我的心胸一向狹隘,母親是不知道嗎?”
“還請(qǐng)母親不要攔著我,否則我的氣一上來,保不準(zhǔn)真會(huì)將這個(gè)靈堂掀了。”
“混賬!”薛氏氣意涌上頭,揚(yáng)手對(duì)著柳洛音的臉扇去。
柳洛音沒有躲,但當(dāng)巴掌要落下時(shí),抓住了薛氏的手腕。
“母親,你這是為了柳芙珠要打我嗎?母親既然這么舍不得她,為何不一起下去陪她呢?”
柳洛音松開薛氏的手腕,大步越過她,離開了靈堂。
薛氏看著柳洛音的背影,氣到一時(shí)喘不上來氣。
她癱坐在地上,像是丟失了三魂七魄的活死人,“葵嬤嬤,你聽見她剛剛說什么了嗎?”
葵嬤嬤的神情很復(fù)雜,她道:“老奴聽見了,六小姐定是生氣才這么說的,平日里她對(duì)夫人有多好,咱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夫人,六小姐要是真不愿意,就隨她去吧,別因?yàn)橐粋€(gè)已經(jīng)走了的人,再鬧得生分。”
“而且,如今也只有六小姐她一個(gè)能在圣上面前說得上話,以后咱們柳府還得依仗她呢!”
薛氏的心再次抽痛,她看向靈柩中的人,淚水流了下來。
“我的珠兒......命為何這般苦呢!若是可以,我多么希望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啊!”
七日后,是柳芙珠下葬的日子。
按理來說,三天后就可以下葬,但薛氏實(shí)在舍不得柳芙珠,加上冬季尸體腐臭慢,便將下葬的日期往后推了。
薛氏見柳正陽遲遲不提柳芙珠的牌位擺放,只好在第五日時(shí),來到了柳正陽的院子。
聽著門內(nèi)傳出來的男女歡愛聲,薛氏的臉難看了起來。
她用手拍打著門板,高聲道:“夫君,你在里面嗎?我有大事找你!”
風(fēng)情一聽是薛氏的聲音,急忙將身上的柳正陽推開,嬌嗔道:“將軍,夫人來找你了,你快出去找夫人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柳正陽正上頭,被薛氏這么一打擾,某物頓時(shí)蔫了。
他的臉色陰沉,迅速將衣服穿好,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