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伸手將信封接過來,攤開了信紙,沒看幾眼,
便將那信紙揉成一團砸在地上,周身便掀起一股狂風(fēng)暴雨來:“寧珊月,可真有你的。”
只覺寧珊月這人的膽子是真的大,為了自己在南疆的政績,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裴昀連忙起身從官衙離開,匆匆回了平南王府。
半日后,八道召令連發(fā)南疆八大州,各州掌兵最高軍官武將立即出發(fā)前往平南王府,會見藩王。
八位將軍抵達(dá)平南王府,其中五位被當(dāng)場砍了頭,鮮血迸濺在裴昀的臉上。
他笑意泛著寒光,看著那剩下的三位武將道:“知道他們?yōu)槭裁此绬幔俊?/p>
那三位武將跪在地上驚恐萬分,紛紛搖頭:“末將不知,末將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爺,請王爺饒命啊!”
裴昀坐在滿是被鮮血迸濺的寬椅上將雙腿岔開,兩只手搭在腿中間豎立的砍刀刀柄上。
豐神俊朗又嗜血陰狠的容顏,像極了一頭即將撕咬獵物的黑虎。
他身子向后靠了靠,淡聲道:
“死掉的這五位將領(lǐng),有三大罪。
一罪,身為朝廷將領(lǐng),不遵守朝廷秩序私自調(diào)兵,私下信奉河伯,為鬼神祭祀年年在河岸邊保駕護航;
二罪,其身為南疆本地人士,擁兵自重,聯(lián)合對抗朝廷下派來的歷任欽差,此乃無視皇威;
三罪,食朝廷俸祿,忠河伯之事,朝廷自然是不需要此等軍官存在。
既不需要,那便除掉。”
辛吳帶著東廠的人早已奔赴八大州陣營,
拿著裴昀給的名單,趁著武將手底下的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逼著那些人寫了辭官令。
東廠里的人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些早年來派到南疆來的外地官員,一道旨意,他們連夜上任。
辛吳告訴這些人,平南王會給他們撐腰了,不再受當(dāng)?shù)貏萘Φ拇驂海屗麄儑?yán)陣以待,等王府下一道旨意。
這些人,眼看著揚眉吐氣,將從前那些打壓過他們的人,一并給處置了下去。
東廠的人一部分留在了當(dāng)?shù)兀徊糠终鄯祷亓四狭瓿恰?/p>
短短幾日,南疆勢力天翻地覆。
裴昀做掉了五位將領(lǐng),其余三位也控制在自己手里,更控制了這些人的家人。
南疆軍權(quán)四散,不尊朝廷,只聽信河伯勢力。
是以,他手段未得半分溫和,而是越過刑部,大理寺,先斬后奏。
他深知,要將南疆掌控自己手里,第一件要做,便是將軍權(quán)收回來。
這些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只覺這平南王是個無用被貶的閑散王爺。
完全沒有料到他會sharen,也沒料到他會以如此之快的雷霆手段集結(jié)軍隊。
是日夜,南陵城的問天河碼頭點燃了幾千火把。
不少士兵開始在這里上船,至于去往何處,要做什么,一概不清楚。
辛吳分析道:
“這些個事情的確是需要保密,百姓們?nèi)羰侵涝蹅兪枪ゴ蚝硬模ㄈ灰谀辖戳恕!?/p>
裴昀身著金色盔甲,立在吹著寒涼河風(fēng)的甲板上,沉聲道:
“一個在大周南疆盤踞了兩百余年的邪教組織,給百姓們幾代人的洗腦下來,殺光他們?nèi)菀祝y的是民心如何扭轉(zhuǎn)。
若民心定不下來,河伯余孽未除,南疆將來定然是暴亂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