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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7章 (第1頁)

“父皇想讓兒臣說什么?父皇想讓兒臣跪在地上,乞求父皇下旨讓她回來嗎?”

嘉文帝從那雙黑眸看見了暴風(fēng)雪肆虐過后的威懾之意,滿是寒光。

他微微皺眉:“這就是太子對朕說話的態(tài)度?”

裴琰將折子合上拿在手里,清雋的容顏早已有即將稱帝的威儀。

年輕的太子對上垂暮的帝王,戾氣在清雋雍雅的身姿周圍縈繞包裹:

“兒臣態(tài)度一直沒有變過,江云嬈修行三年那便是修行三年。

三年后,她得毫發(fā)不傷的從孤鶩峰上下來。”

嘉文帝冷道:“你也在挾朕,你覺得朕聽不出來?她若是有個好歹,你還要與朕杠上不成了?”

裴琰輕笑了一聲:“父皇以儲君之位要挾兒臣,逼迫兒臣放手。

兒臣不過是念在修行三年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削落的發(fā)可以重新生長,只要人是好好的,兒臣都可以忍耐。

可若是父皇對她下手,制造意外,兒臣與父皇的父子情分便是走到盡頭了。”

嘉文帝怒拍龍案,龍案的茶碗都震了震:“裴琰,你放肆,你還要這太子之位嗎?”

裴琰拿著折子朝前走了幾步,抬起那雙深邃淵沉的黑眸毫無懼意的看向皇帝:

“她若因兒臣出事,兒臣必不會原諒自己。”

他話完又變了神色,隨即釋然一笑:“太子之位罷了,兒臣不要也罷。”

福康公公手肘彎上的拂塵險些掉落在地上,他瞪著眼:“殿下,您慎言吶!”

裴琰面無表情,將手里的折子扔在龍案上:“兒臣告退。”

嘉文帝氣急:“真是無法無天,沒個樣子了!為了個女人竟與自己的父皇說這樣的話來!”

皇帝被氣得不輕,一時氣喘起來,福康公公連忙上前去順皇帝的胸口,安撫道:

“皇上,殿下年輕,心中有情愛難以割舍,是很正常的時候。

皇上,太子殿下身為儲君已算極為的盡職盡責(zé)了。

您在長樂殿上如此駁了殿下的面子,將那江氏給拖走,太子心底也會很難受的。”

嘉文帝怒吼道:“朕就該下令,在路上殺了那江氏!”

福康公公淺淺笑著:“皇上不會的,皇上若是要殺江氏早就動手了,何必是圈禁呢?

皇上是在給太子殿下時間,讓殿下盡快強(qiáng)大,只是這時候的確也需要世家的支持。”

裴琰從天元宮走出后,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回頭看了一眼這帝王宮殿,眼神陰冷至極。

不過三年罷了,三年后,他們還會有很多個三年。

歸冥連忙走來給裴琰披上披風(fēng):“殿下,倒春寒,方才下的雨里都夾雜著雪,您穿得太單薄了。”

裴琰看了看那厚厚的狐毛披風(fēng),他將披風(fēng)拿了下來放回歸冥手上:“就讓孤感受一下孤鶩峰的寒冷吧。”

歸冥深深的嘆息著,整個冬日,太子總是身著很薄的長袍站在初云殿的后院里,被寒風(fēng)吹,被風(fēng)雪打。

太子說,她比孤怕冷一萬倍,不知道她在孤鶩峰是不是被凍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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