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歡勉強抬起頭,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那張臉溫潤如玉,眉眼間透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柔和,仿佛春日里的一縷暖陽,驅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顧老板......”她張了張嘴,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話音未落,她的意識便徹底沉入黑暗,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顧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低頭看著懷里臉色蒼白如紙的徐歡,顧言心里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對徐歡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她是讓自家表弟裴承喜歡的一個命很苦的女人。
顧言前陣子偶爾在咖啡廳見過徐歡一兩次,她總是獨自站在角落里,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不合群和脆弱。
他這陣子忙,一直沒去過咖啡廳,沒想到,再次見到她,竟是這樣的情景。
彎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感受到她輕得幾乎沒什么重量,顧言心里不禁有些詫異。
她的身體冰冷而虛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顧言抿了抿唇,動作輕柔地將她放進后座。
關上車門后,顧言拿出手機,撥通了裴承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他的聲音溫和而沉穩,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緊迫感:“阿承,徐小姐在我這里,她昏迷了,我現在送她去醫院。”
說完,他掛斷電話,發動車子,朝醫院疾馳而去。
車內,顧言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的徐歡,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他心里莫名地揪緊了一下,腳下的油門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醫院門口,裴承早已等在那里。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里滿是焦急和擔憂。
看到顧言的車停下,他立刻沖了過去,拉開車門,看到昏迷不醒的徐歡時,心臟猛地一縮。
“徐歡!”他低聲喚她,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他彎身將人抱了出來,感受到她冰涼的身體,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顧言下了車,站在一旁,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凝重:“我在出門路過徐家時,在徐家門口碰到她的,她當時已經快撐不住了。”
裴承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了顧言一眼,聲音低沉而沙啞:“謝謝。”
顧言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靜:“不用謝,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不過,她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你趕快抱她進去吧。”
裴承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抱著徐歡,快步朝醫院里走去。
顧言見把人送到,也沒有再繼續逗留,他轉身,往車里走。
坐上轎車,啟動車子剛要離開醫院,顧言就被后座的米色包包給頓住了腳。
醫院走廊里,裴承將徐歡交給醫生后,站在急救室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他雙手微微發顫,有種夢回五年那年,母親在搶救,他在搶救室門口,滿是茫然而無措。
閉上眼睛,裴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顧言走了過來,站在他身旁,將手中徐歡遺落的包包遞給他:“這是徐小姐的包包,落我車里了。”
裴承抬手,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包包,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搶救室的門。